文之前也时常带他出城谈生意,胜算大,这倒不奇怪。只是这次怎么没提前和他说,走得这么突然。
傅荣卿收好纸条,把桌上的资料放抽屉里,打算去一趟祥乐汇,起码送一送秀秀。到的时候没看见人,只有福祥在门口和经理说话,背着光黑漆漆的看不清表情。
傅荣卿从驾驶座探出头,朝他招了招,“你们老板呢?”
“商老板出城了。”福祥小跑过来,低头问:“傅少爷没收到商老板送去的纸条?”
“看到了,”傅荣卿问:“多久出发的,坐船还是什么,地点呢?”
“半小时前就走了,洪老板临时说,商老板还来不及亲自告诉您。”福祥顿了顿,“汴城,坐船去的。”
傅荣卿没说话,开车又回了三景园。睡一觉起来实在没事做,差人喊在后边住的那两名男妓过来前厅,给点钱想叫他们走。
这个节骨眼,再留下就没意思了。
另一名少年欣然答应,楠玉却不愿,跪下来磕头,“爷,您别赶我出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不知道去哪?有的是去处,就算不想继续回名楼,我给你的钱足够你买个小院子,你自己再做个小买卖,日子不就过起来了?”
傅荣卿对他们原本就没有感情,当初为了膈应秀秀稍微给了点假象,不想这就被惦记上了。
早该处理的,这段时间没回三景园给耽误了。
“爷,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楠玉哭红眼,小心翼翼问:“是您那位未婚妻的原因吗?我会很乖,不惹她的烦,爷...”
是了!还有一个未婚妻...
这才是最棘手的人。傅荣卿摆手让他们都出去,头疼得直揉太阳穴。这下不仅听见林婉君三个字会头疼,未婚妻听着也突突泛疼...
傅瀚林夫妇俩晌午从督军府回来,在三景园门口看见这两个少年带着行李上车。白知秋好奇盯望,用肩膀杵了杵傅瀚林的肩,示意他看,“卿儿哪里像你说的四处留情,你看,这不是都送走了?”
“你就护着他吧。”傅瀚林睨了一眼,“早该送出去的,留在园里,婉君那丫头该多委屈。”
“傅瀚林!”白知秋眉头皱起,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包,没一点好语气,“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婉君那丫头心思重得很,我一看一个准!你怎么什么事儿都拉着她一起说。委屈?她都主动住进来了还委屈?你怎么不说商昀秀委屈?”她好好的心情莫名被毁了,气急骂道:“你们男人,都是没脑子的东西!”
“你说你怎么跟炸药似的,怎么,林婉君是引线啊?一提你就炸!”园子里还有不少家仆管事,傅瀚林慌得很,差不多要上手捂住白知秋的嘴,压低声提醒道:“你小声点,家里这么些人,听到你羞不羞!”
“我羞什么?”白知秋拍开他的手,脚下迈的步子越来越快,鞋跟踩得地面脆响不断,“傅瀚林,你能不能把我的话听进去一点,都这种份上了,你非要拿一个林婉君夹在中间膈应,倒显得我像一个坏透的人!”
“我....”
白知秋不想听他说,打断道:“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林家,咱们可以帮忙照顾林婉君,或者你想收个干女儿我也同意,半点意见都没有,这么多条路给你选,为什么非逼着卿儿娶她?”她突然顿住步子,回身把手上的包又丢给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封建了!”
傅瀚林:“封建,我这不是....”
“是,我知道是老一辈约定下来的娃娃亲,他们随口一提的东西,大家都忘了,只有你老实,你统统记着!”白知秋道:“我当初去找林婉君说婚事儿,她那反应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也就是说,林家当年没和她提,老小都没放心上!”
傅瀚林:“那...”
“行,咱们再说回林婉君的身上,这些天下来,你看看她哪一点像是喜欢咱们荣卿的样?不是自己待着就是和荣城混在一起,”白知秋质问:“她一点都不在乎荣卿喜欢谁和谁在一起,一个姑娘要是肯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那问题可就大了!”
傅瀚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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