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卿知道集会的事,我又偏在这时候和他挑起矛盾,他会怎么想?”商昀秀眉心一皱,一心想着别让他担心,忘了这么敏感的事横在中间。
洋商有目的的邀请平阳城若干商人参与集会,好听点是商务聚会,难听些就是密谋经济垄断。
这让傅荣卿怎么想?这一瞒,倒好像故意避开他,不怪他今天那样咄咄逼人。
福祥:“无论如何,您也是一番好意。”
“我也以为这是好意。”商昀秀顿时不觉得背后的伤有多疼,头胀心慌,有一种坐立难安的不适感,他说:“可这是哪门子的好意!”
商昀秀捏了捏拳,深深吸气吐气,试图将胸腔里那口悬着的郁气逼出来,怎么都没用。
“我一个人惯了,什么事都只以自己为中心,好的不好的都凭自己判断。这不是好意,是自私,是自以为是。哪里是为傅荣卿好,分明无理取闹给他添堵!”
“……您别这样想。”福祥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
“伤就是伤了,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写什么纸条,瞒着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矫揉造作……”商昀秀莫名急了,不好的情绪一股脑涌出来,“自负,自私自利,我其实是这样的。”
“不是!”福祥立刻截住他的妄自菲薄,“您本是个好强的人,虽各有理由,但三番五次病着伤着,您觉得自己没用,不争气。您见不得自己这模样,更不想将这么软弱的一面被傅少爷看见,所以才想藏着,这没错啊……”
“有错。”商昀秀垂眸,望着账本上的字迹,心里隐隐升起一点不知所措。他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唯一明白的是,那张纸条不该写,不该送去,今天的话也不该说。
“这样,您不辜负傅少爷的关心,去见一见他,把今天的话说清楚。”福祥说:“我送您过去。我知道,傅二爷下午回了杨林别墅。”
福祥给了提议,浑噩的商昀秀短暂有了方向,兀自思量几分钟。
洪齐柏或许会来店里,他不用福祥陪,吩咐他帮忙应付洪齐柏,自己去了杨林。
天晚了,院里漆黑,别墅的灯倒是都亮着。商昀秀从车上下来,站在杨林别墅入门的石阶前。
深秋的夜风凉得能穿透他的衣衫,冷不是坏事,冻得脊背上的疼痛轻了不少。
他站立良久,才抬手按柱子上的圆铃,佣人听见响动大步过来,天暗没认出人,冷淡地打量一眼,“什么事?”
“我找傅二爷。”
佣人目光忽而落在他脸上,多停了会儿,先听出声音,打开铁门前的小灯,认出了人。
她犹豫,没直接把门打来,“商老板,您稍等,二爷在忙事,我上去问问。”
等商昀秀点头,她才礼貌转身往里去,没几分钟小跑回来,“不好意思商老板,二爷有客,今晚没空,让您回去。”
商昀秀失落一瞬,这话佣人大概润色过,傅荣卿说的可能比这儿气人。他坚持说:“你和他说,我等他忙完。”
佣人上去,又下来。傅荣卿的态度还是不见人,商昀秀没辙,又道:“说我病了,站不住,久一点说不定会倒在门口,传出去不好听。”
“是。”
又过几分钟,佣人下来,手里多了件厚披风,“爷说病了去医院,杨林别墅治不了您的病……”
佣人说得温和,商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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