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终于重获自由了一般。
“你还没有错?”宋灵聿平静得可怕,看着赵元绪这张脸,他突然觉得陌生无比,这个人怎么能一次又一次颠覆他的认知,不在身边的几年到底是什么让他坏得这样彻底...宋灵聿默了良久,说:“是不是你先去招惹钱小姐?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不是你的?你没有良心吗赵元绪?你的孩子,和孩子母亲都被你逼死了!”
“我说了我不会有孩子!”赵元绪被说到了痛处,大声吼道:“明明可以打掉孩子好好生活,她偏偏选择跳海,这能怪谁?”
“怪你!你刺激她,你在逼她啊!”宋灵聿不可思议地摇头,“她怀有身孕本就脆弱,你该哄着,你哄了吗?”
“我——”
门口传来响动,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伙人踹开门冲进来就要将赵元绪带走。没弄清楚状况,宋灵聿下意识要护着赵元绪,不料对方带了武器,挥刀扑上来,几刀直接落在宋灵聿脊背上,闹声惊动梨园的人,对方看伤错了人,无奈暂时离开。
傍晚傅荣卿得了消息来医院看人,碰见了面色憔悴的钱老爷子,第一眼没认出来,是想起了葱油饼才反应过来是他,两人都有事儿,简单招呼两句各走各的。
商昀秀的手术才结束,钱世元赶到时人已经推出了手术室,只不过没醒,第二天上午有了点动静,奈何伤得太重还说不了话,主刀医生单独找钱世元说即便人醒来也不能保证有命活下去。
他问:“没醒是手术不顺利?”
“麻醉过了就会醒。我们医疗设备有限,那颗子弹落在心口,离心脏太近,贸然还不敢动刀取。”这几个小时的手术只是将商昀秀身上较深划伤缝合,以及腿上的子弹取出,至于胸口的伤实在不能碰,“怕他撑不住,过两天还有一台手术,比较危险,能不能活我们保证不了。”
“好...”钱世元点头,目送医生离开。
病床上的人一丝血色都没有,戴着氧气罩,心口的起伏几乎没有,光看着就足够令人揪心的。陈梁劲儿大,帮小护士换吊瓶,让钱老爷子往他这边坐,跑了一天估计没吃饭,他打算出去弄点吃的来。
“别去了,我来的时候让饭店送,估计快来了。”钱世元刚一坐下,就看见商昀秀的手在动,于是他一动不动盯了几秒,又动了一下,不大会儿人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钱世元凑近,让陈梁再去把医生喊来。
“钱老?”商昀秀动不了,话声气若游丝,这两个字就用了他大半力气。麻醉褪去浑身疼得越发厉害,最后除了脸,其余地方都痛麻了。
他望着这个感觉老了许多的人,有点看不习惯他这身打扮,钱世元在四隆巷卖葱油饼的形象在商昀秀心里根深蒂固了。
商昀秀稍稍动手指,气息推出一声谢谢。
“诶,醒来就好。”钱世元说:“我今天看到傅荣卿也来医院了,要不要叫他来看看你?”
商昀秀自我感觉不好,就像以前老人常说的,要死的人自己会有感觉,商昀秀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偏头咳嗽,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血腥,谢绝了钱老的好意。
钱世元不让他多说话,好生养两天,自己则医院家中两头跑,等到商昀秀二轮手术那天,心焦地在手术室外踱步。主刀医生说要做好心理准备,只有一半不到的成功率。
两层之隔的普通病房,宋灵聿没好透,就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了,赵元绪一直没来,一来宋灵聿不想见他,二来他怕宋灵聿对他失望,主动去一趟肆林公馆请罪。
傅荣卿来带了吃的,没让宋灵聿出去,再怎么也得医生准了才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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