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决定想点歪招把他打发走。
我在身上的口袋里掏了掏,居然真掏出了个不知放了多久的创口贴。
于是我撕开,粘在了这人的脑门上:“这是创口贴,止痛的。”
这人的反应却比我想象的要大许多。
他整个人蹦起来,双手捂着脑门上的创口贴,在原地弹簧似的不停跳:“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聒噪,像三百只鸭子围着我。
我不耐地闭了闭眼,道:“是。所以可以请您乖乖回家了吗?贴上这个,等你到家后就能全身止痛。”
“好,”这人点点头,上来扯我衣角,“那我们回家吧!”
?
我不信跟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牛弹琴,决定再次强调一遍:“我说的回家,是指回您的家。您自己的家。您从哪儿出来的——”
我用食指和中指比出一个小人划着双腿离家的手势。
“——就回到哪儿去。”我将手调转方向,又做出小人返身往回的手势。
“懂吗?”我拍在他肩上。瘦,硬,硌得人手疼。
“我没有家……”他惶然道。
“你给了我礼物,所以我就得跟着你了,你是第一位给我礼物的人!”他骄傲地挺了挺胸,我甚至不知道他在骄傲些什么。
不能随便跟给了棒棒糖的陌生人走,这明明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谁这样告诉你的?”我问出口,但也没期待他能给出什么正常的回答。
果然,他立刻答道:“上帝!”
可以,很可以。教你的也是上帝,你当的也是上帝,自产自销,自给自足。
“那怎么不让上帝给你一个家?上帝不是无所不能的吗,这位上帝先生?”
“唔……头好痛,我不知道,我生来就没有家。”
……行。
我得出结论,自己确实是在对牛弹琴,还是一头很有毛病的牛。
第2章 黑炭
【把黑炭带回家】
这是我第三次自杀失败。
第一次,我半夜走上国道,在马路中间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我不但收获了一具安然无恙的身体,还收获了一群挤成一圈围观的热心大妈。然后顺理成章被教育了一下午。
第二次,我在家开煤气睡觉。睡到一半被人摇醒——是住在隔壁的热心大妈。她出门遛狗,狗一直对着我家门狂吠,她站了会也闻出了不对劲,叫了开锁师傅破门而入,在我陷入昏迷之际把我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第三次,我选在了夜深人静的公园。我想,这回总不会有热心大妈了。
确实是没有大妈了,这回连人都不是,是个黑漆漆的小怪物。
我将钥匙插入锁孔,走廊的灯光很亮,我又不信邪地回头看了一眼。
黑,真他妈黑。比炭都黑。
而且没有五官。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叹了口气,拧锁推门。
“哇,灯是橘色的!”
“天哪,这里简直又小又挤!”
“真的非常的杂乱!”
这个愚蠢的黑炭跟在我屁股后面,热情十足地发表着一些不友好言论。
我立马拉开大门,打了个送客的手势:“嫌弃可以离开。”
“不不不,”黑炭连忙拨下我的手,将门小心翼翼地关上,“我喜欢都来不及!我真是太兴奋了!能来到这么一个又挤又乱的家!”
……他的智商不足以支配反讽这种高级的语言技巧,我的理智嘱咐我。
我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先洗澡。”
说实话,我很好奇他冲洗完后是否还这么黑。
在我给浴缸放水的过程中,黑炭变成了一只黑苍蝇,围着我嗡嗡嗡。
“你知道吗,我白天都不敢出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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