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乎意料,李钺这回没有说“不行”。
他摸摸祝青臣的脑袋,有些艰难地应了一声:“要是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只可以养着他看,不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别让我看见。等到了地府,就和他一刀两断。”
祝青臣抬眼看他:“你还挺大度的,现在怎么不拿腔作调了?”
说完这话,不等李钺回答,祝青臣就扑上去,拽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他一口。
李钺竟也不躲,反倒把另一只手也伸到他面前。
祝青臣“呸”了两声,把他的手推开:“跟咬冰碴子似的,冻得我牙都疼了。”
李钺帮他揉揉脸颊:“对不起,祝卿卿,我错了。”
祝青臣给了他一下:“错在哪了?”
“一开始,我就不该在你面前现身,我应该变成风,变成雪,变成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变成李钺。我看见你被下药了,我想救你,我想陪你,可是我又惹你哭了。”
祝青臣顿了一下,垂下眼睛,端起旁边的酒壶,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来得及说话,就往前一扑,扑进李钺怀里,似乎是喝醉了。
李钺坐在他面前,不敢再抱他,怕把他冻醒,只能低下头,珍重地吻了吻他的头发。
李钺把他抱起来,放在床铺上,帮他脱掉鞋袜,给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巡视四周,确认门窗都关好了,也留了一条小缝出来。
最后,李钺拨了拨炭盆里的炭块,让炭火烧旺一些,足够让祝青臣安稳地睡一晚上。
他回过头,看着榻上睡得安稳、脸颊绯红的祝青臣。
没多久,两个鬼差也过来了:“陛下。”
李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李钺刚走,厚重的被褥毯子下,祝青臣便开始微微发抖。
他没喝醉,就算喝醉,也不会这么快。
祝青臣缩在被窝里,大哭出声。
他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他要和李钺一起走!
他不要在这里了!
外边的侍从听见动静,赶忙在外面敲门:“太傅?太傅?怎么了?”
祝青臣哭得厉害,根本没听见。
侍从们担心他出事,再也顾不得礼仪尊卑,直接撞开门进来了。
众人冲进来,却又在榻前停下脚步。
只见床榻上一个小小的凸起,祝青臣就躲在里面,哭声也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侍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前。
“你去,你去。”
“太傅这样哭,肯定会憋坏的,还是劝劝吧。”
“我来。”
一个侍从鼓起勇气上前,在榻前蹲下,轻轻拍拍被子,轻声唤道:“太傅……太傅,您这样会憋坏的……”
他深吸一口气,揭开祝青臣蒙在头上的被子:“太傅恕罪。”
祝青臣忽然被打断,看见是侍从,愣了一下,随后哭着问:“你们看见李钺了吗?李钺走了!李钺丢下我走了!”
侍从连忙宽慰他:“太傅是不是伤心糊涂了?先帝走了,先帝一年前就驾崩了。”
“不是的,李钺这一年都陪着我,他一直都陪着我,李钺走了……李钺丢下我走了……”
“太傅,先帝确实……”
祝青臣哭得更厉害了。
李钺走了,而他连李钺曾经和他待在一起,都无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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