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虽是笑着,但眼神凉透了。“如此,更得去看看了。”
戚昔一听,眉心跳了跳。
阿兴带路,燕戡谨慎地牵着戚昔跟上。
这山上几乎没有路,走几步都能被植物拦住。戚昔瞧着那越来越近的火光,眼里变得冷然。
怪不得,是土匪窝,也是人贩子窝。
过了重重树林,他们绕行往山坳走。路上惊扰数不清的动物,戚昔始终跟紧了燕戡的步伐,一语不发。
林子渐渐窸窣,终于到寨子后山。下方巨大的匪宅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木头房子形成聚落。
月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寨子的布局。
远望这就是一个内里发着光的大碗。中间一条主干大路将大碗横切两半。
寨子前面一圈贴着山沿建墙建得很高,还有两个高高的放哨的木塔。
中间几座大房子明显与其他小房子与众不同,是二层小楼样式。现在里面还异常明亮。
最靠他们这边是一整片茅屋,其中只亮了几盏灯。细看也有走动人影,是巡逻的。
“方俏儿他们就被关在这边。”
深入大碗之中,忽然一条烈犬悄无声息冲击而来。会咬人的狗不叫。
燕戡随手一颗石子儿,大狗来不及哀嚎一声就倒地。
他看了一眼阿兴。
阿兴臊着脸挠头:“漏了这一个。”
戚昔从它身边路过,还能嗅到这狗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儿与腐臭味儿。
燕戡嫌弃皱眉,一把圈住戚昔腰提起,直接将人带向自己的另一边。
他捏捏戚昔的手:“跟紧,不要出声。”
戚昔:“嗯。”
下到平地,阿兴熟门熟路地摸上一间茅屋后边。学着蛐蛐儿叫了几声,没等多久,小姑娘就出来了。
屋里黑压压的,以戚昔的眼里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燕戡:“为何不回?”
“主子。”方俏儿利索抱拳。身板挺直,精神气十足。全然不似在酒肆里的小姑娘样。
“郎君!”方俏儿转眼瞧见戚昔,心里一惊又立马装乖。
见戚昔没有责备的意思。
她冲着戚昔腼腆一笑,又比了个手势,猫着身子往里面走。
戚昔这才清晰地认识到这小姑娘与常人不同。
没时间多想,燕戡又牵着他走。戚昔侧头看着燕戡:什么意思?
燕戡摇头。
若是一群土匪加拐子的话,方俏儿直接回去通知他们就好了。也没必要带着他们往里走。
几人随着方俏儿转走那一片的茅屋,戚昔害怕脚步声吵醒里面的人,就听燕戡道:“放松,里面是空的。”
空的?
那人去哪儿了……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敲击石块的声音从面前洞穴里传出来。
戚昔鼻尖动了动,只闻到一股洞穴里的阴潮味。
正要细听,一声声锁链碰撞的声音传来。冷飕飕的,在夜里听着能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戚昔往后躲,燕戡正张来手臂将他揽入臂弯。
里面的人出来了。
是穿着一身破烂毛褐的男人。这毛褐是冬衣,可现在正值春季。男人骨瘦如柴,扛着装满了的篓子往外,背脊被压得深深弯了下去。
戚昔看着那篓子里在的月色下反着暗光的石头,握住燕戡的手缓缓收紧。
矿石!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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