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年?”
“不一定。反正就是等,你家要是有启蒙的也别等着了,自个儿找个私塾去吧。”
戚昔:“行吧,既然明年后年开不了,那就今年开。”
“今、今年开!”郭桉哈哈笑了两声,又被刚刚灌入嘴里的酒呛住。他拍着胸口咳了两声,脸一下子就呛红了。
戚昔淡淡道:“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这么一壶烈酒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了,你拿着不累?”
“你、你才不会喝!我一天一壶!”
“哦……你有钱吗?”这人喝的可是高粱白,一两五十文也不少呢。
燕戡扑哧一笑。
郭桉拍着胸口咳得更激烈了,他边咳还不忘瞪着两人。
狗男男!就是来看他笑话的。
戚昔摇摇头:“实不相瞒,来之前我们做过一番调查。思来想去,还是今年开最好。”
“我的书院!我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好歹是把气儿喘匀了,郭桉红着脖子像被惹恼的大公鸡,怒气冲冲道。
燕戡嘲讽:“那你别怂啊,有本事明日就开!”
“明日就明……明日什么明日,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燕戡扯扯嘴角,一个表情都不愿意再给他。
他长臂一伸,抱着自个儿夫郎的腰,大猫一样脑袋藏在他颈肩打盹。
“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
戚昔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道:“你爹跟东山书院的旧怨我们已经知晓。现下斜沙城就你这么一个书院,你若想再开,我们可以帮你。”
郭桉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你威胁我?”
燕戡一听不对劲儿,转过头看人眯眼:“你威胁我夫郎?”
他目光如墨,透着如实质的煞气。
郭桉哪里见过这般气势的人,他汗毛竖起,顿时脸上更加难看。
两方对峙一番,郭桉这下是真的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喝又不怎么喝得来,呛得直咳。酒还尽数落在衣服上。
那一身的酒气多半是酒没入口,倒在了衣服上染出来的。
戚昔等着他的话,面上没有半点变化。
郭桉抹了一下嘴巴,见两人衣衫整洁,仿佛府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样。
他看着就烦。
抹了一把嘴,郭桉哑着嗓子道:“是!我是孬!是怂货!你们查也查了,就该知道我不开书院的原因。不开,我说了不开!”
燕戡:“敢情我夫郎说了那么久你就听进去这一句。”
“你懂什么!”郭桉大声反驳。
“我……”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戚昔只能继续捂住燕戡的嘴巴。“好了,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
燕戡脸色一变,又安静靠着戚昔把玩着他的手。
郭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身体后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树缝中的光影,连日光也招惹他,看不惯他。
他笑出声。
“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又能又有什么办法!”
“我一个破地方的小小书院的山长,连人家府城一个私塾都不如,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戳着自己的心窝子。笑着笑着他声音愈发的哑。
泪珠大滴大滴落地,裹着灰尘没入地面。
“爹啊——”
“儿子无用啊!”
他破着嗓子喊。一身灰尘,蓬头垢面,跟乞丐似的。
多少年了!他在这个地方苟且偷生都快忘了他爹的事儿。他自欺欺人,过得逍遥自在。
可谁会想到只是招了几个夫子,竟又与东山书院有了牵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