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S市,也是为了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先前说了,S市那个地方冰天雪地,并不适合居住,苏老先生的女儿一早就搬到了A市定居,本想要拽着苏老先生一起,却没有扭过老先生的性子。
可能人一旦老了,就不愿意离开故土。
许嘉言想让奶奶暂时住在A市,奶奶也考虑了许久,不过她比苏老先生要好说话一些,再加上还有沈家的一众长辈帮腔,才勉强愿意留下来。
而苏老先生的性子却执拗得厉害,他生在那里长在那里,可以去女儿家里小住,但让他彻底搬离那里,想都不要多想。
送机的时候,苏老先生的女儿再三拜托许嘉言让他帮忙多照看自己的父亲,毕竟他年纪那么大了,一个人独自居住在S市,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苏老先生却嘴硬地说他体格硬朗,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气得老先生的女儿当场就要发飙,列出了他一身不大不小的老年病,总之就是又急又气又操心。
许嘉言站在一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最后只得跟沈青釉一起退后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父女俩人在机场大厅里面吵架。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气氛,才冲淡了许嘉言和沈青釉面对离别时的情绪,使得他们两人光顾得看热闹,直到登机之前,才想起来要亲一亲彼此的嘴角。
抵达S市之后,许嘉言才知道苏老先生的女儿为什么对他这么不放心。
苏老先生的工作室不大,平时只有他和其他两位师兄在这里进行雕刻,那两位师兄均比许嘉言大一些,说是雕刻师,其实就是帮苏老先生打打下手,他们有各自的家庭,只有白天在工作室照料,而苏老先生自老伴儿去世之后,就直接住在了工作室里。
工作室有用的面积都应用到了工作区,居住的地方非常小,只有二楼一间小小的库房,库房里面搭了一张小床,小床旁边是一张老式的写字台,台面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木材还有工具,拥挤得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落脚。
老先生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显然有些累了。
许嘉言跟着师兄一起将他送到楼上,让他休息一会儿,又跟着师兄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位师兄的名字叫做程安,今年32岁,个子不算太高,长着一张很显年轻的娃娃脸,笑起来非常可爱,对于许嘉言的到来也十分欢喜。
他问许嘉言:“师父跟你说了来咱们工作室以后都要做什么了吗?”
许嘉言摇头:“苏先生只是让我过来,但是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需要做什么。”
苏老先生这里虽然叫做工作室,但是其实更像一间他自己作品的展览馆,他们之前简单地聊过,如果许嘉言愿意来他的工作室任职的话,可以先从他的助手做起,苏老先生本想收他为徒,但他本身的雕刻技术已经不再需要其他人过多的指点,而且他已经有师傅了,虽然师傅就是他的爷爷,但也不好再转到其他人的门下。
苏老先生可能就是单纯地欣赏他的雕刻技艺,不想让他因为生活上面的问题,放弃这方面的发展。
他甚至愿意自费雇佣许嘉言,也希望他可以继续他的雕刻事业。
或许在苏老先生的眼里,许嘉言的雕刻事业,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样难得的人才,如果因为其他原因断送了雕刻前程,是对于整个雕刻界的一种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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