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出现了一辆军绿色的运输车,车辆前部载满了长枪短炮,为了腾出载人的空位,整辆车的存储空间被利用到极致,就连车厢外和厢顶也绑着物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前轮胎旁边拧着眉听手下人汇报,高鼻深目,法令纹很重,看样子是他们的长官。
解临渊一出现,他就朝人大喊了一声:“Z!”
戊寅目送解临渊小跑过去,在长官身旁驯服地立正。对方板着脸询问了他几个问题,也不知道都交谈了些什么,只能看到络腮胡长官神情从始至终都格外凝重,严肃且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名下属,好似对方犯了什么重大失误。
而解临渊的态度始终服从,恭敬,没有因为上司严苛的态度流露出丝毫的不满。
沟通结束之后,络腮胡长官从口袋里给解临渊递过去一只合金手环,看起来颇有分量。后者顺从地接过,将这枚手环扣在左手腕处,调整到合适位置,滑动机关锁定。这一系列动作非常熟稔,仿佛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次。
佩戴手环应当令解临渊很不舒服,帕尔默注意到他眉心不自然地皱了下,虽然十分短暂,却也将抵触的情绪暴露无遗。
接着络腮胡长官从领口摸出一个雨滴型的金属片挂坠,链绳是非常简朴的银色锁链,最大的优点就在于结实。他将拇指指腹贴在金属片上方,十秒过后,伴随着一道微不可闻的识别声,解临渊绛红的眼瞳忽然闪过一连串数据,随即缓缓暗下去一只,如日暮西山,眼眶底部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纯黑色。
他的左肩膀也好似变重了一般,因为支撑不住微微沉下去一小截。
……什么情况?一直暗戳戳从旁观察的戊寅脑袋上方出现一个问号。
这是……熄火了??
备用身体会被他人控制的话,那“他”还怎么使用?
还有解临渊到底怎么处的人际关系?为什么和上级以及其他部门的同事关系这么差?
第5章
解临渊“熄火”的十分钟过后,所有的幸存人员都先后登上了先锋队的运输车,包括那名坐在地上哭泣的女研究员。
即便车厢内十分拥挤,堆满了杂物,她的周围仍旧空出了一臂长的距离,所有人都默契地竭力避开她。戊寅注意到女人上衣肩颈处都被血液浸透了,而且她还不停地试图用脏衣服遮掩伤口,如此欲盖弥彰,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污染者的咬伤。
之所以先锋队还会带着她上路,无非是赌那百分之一她是免疫者不受感染的概率。
百里挑一,这个几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狼烟庇护所里实际登记在册的免疫者也有百余名,不过不会被感染不代表着不会被污染者攻击,它们对人类的脑子一直一视同仁,即便是免疫者,落到污染者群里你一口我一口,也只有死路一条。
车辆晃晃悠悠地启程,众人皆是沉默,耳边只剩下车胎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颠簸的声音,和女研究员哭哭停停的哽咽。
所有人都累得不轻,也包括戊寅在内,好不容易可以在安全的地方休息,他挨着车厢壁转眼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车厢内啜泣的声音已经停了,受伤待观察的那名研究员姿势别扭地横躺在座位上,满脸泪痕,睡得很不安稳。被她占了座位的人也没有怨言,站在另一边单手撑着车顶和他的队友低声交谈。
赵队和络腮胡长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迫坐在了一起,两人明显不对付,互相嫌弃的台词就差写在脸上,二郎腿都翘往不同的方向,双手环胸脑袋扯得八丈远。
戊寅无声地观察一圈,注意到Z1932解临渊也在这辆车上。对方左眼无神地睁着,右眼闭合,睫毛扫下一片阴影,头颅微微垂下,银色长发也因此滑落肩头。他的坐姿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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