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屋子里都回荡着方块消除和死亡的游戏音效。
因为游戏机太久没有使用,电池老化,解临渊只能一直给它充着电供戊寅取乐。他最先是坐在戊寅身边看着他玩,但因为这位游戏新手的技术实在太过蹩脚,看得解临渊眼睛痛,他很快就延长充电线,坐到了落地窗边上。
屋外阳光正好,解临渊把藤椅也挪到了窗边,悠闲地躺在上面,左臂延展成一块四平方米大小的太阳能板,横在充足的阳光底下给自己充电。
黑骑士这些天吃得好休息好,身上多了点肉,不过仍旧是不爱动弹,此刻盘卧在戊寅的脚边,也闭上了眼睛。
末世一隅,是旁人无法想象的静谧与安宁。
明亮的咖啡厅,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喧闹的游戏音效,推开门,屋外应当是和平与繁华,而不是危机四伏,一片废墟。
不知不觉,时间竟悄然来到晚上八点,解临渊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他愣了一下才收起太阳能板,坐起身,点开了左眼的照明系统。
多少年过去,他从未像今天一样,睡得如此安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可他分明正和一位貌合神离的不明危险生物同处一室,二人心怀鬼胎、互相算计,他居然还能心宽到睡得这么沉,甚至都睡过了时间。
前几天楼下躺的是人畜无害的杨蓦本人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懈怠过。
解临渊不由得暗叹是不是戊寅回来了,悬在他心头的铡刀彻底落下,砍了他一个七零八落。疼痛不已的同时,他反而松了口气。
反正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他悄然转身望向沙发上,发现那位的警惕心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侧躺在沙发上,游戏机掉在地毯上,睡得比他还熟,现在都没醒。
“戊寅。”解临渊唤着他的名字走过去,又一巴掌拍醒了地上打呼的黑骑士。
愤怒嘈杂的狗吠声中,戊寅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嘟囔着问:“几点了……?”
“八点零九。”解临渊说,“饿了吗?”
“还好,中午喝了一肚子绿豆水,还撑着。”戊寅嗓音带着刚清醒时的沙哑,坐起来,“想去厕所。”
“好的。”解临渊往外让了一步,左眼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光线,表面功夫十分到位地照亮了戊寅脚边的路。
但奇怪的是,戊寅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亮光一样,脚趾踏在软垫上,试探着左右踩了两下,确认周围没有障碍物,这才缓缓地站起身。
然后下一步他就踩到了地上的游戏机,连忙缩回了脚。
“……”解临渊若有所思地将他的这些行为收入眼底,眉头微皱。复又抬起眼,注视着戊寅失焦的眼瞳,缄默观察。
“解临渊?”
因为许久没有听到声音,戊寅忍不住出声唤他,分明灯光大亮,但戊寅却像是什么也看不到一般,目光落在解临渊的右侧方。
“我在。”解临渊警惕惯了,感觉到不对劲也从不肯直说,只是试探着问:“……戊寅,外面天还不错,待会要不要出门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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