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气呼呼的,擦着裤管上的泥,咬牙骂道:“有个小兔崽子往我身上扔泥巴。”
宋超也黑脸:“他们骂我小四眼?。”一边骂一边绕着他转圈、做鬼脸,自行车还被推倒了。
村里附近的人冲过来,那帮孩子一哄而散。
村干部也是尴尬的连连赔不是,一叠声?的保证他们去会找孩子家长谈,大?人约束着些,但下次去,依然?遭到?围攻。
宋超道:“他们甚至埋伏在村口,我骑车从那儿走,两边一起朝我扔石子儿。”
周嘉妮把这几个村都转了一遍,找村干部交涉。
但效果甚微。
大?人不出面,就让孩子出来闹腾,拔气门芯、踹倒车子,他们总能找到?捣乱的机会。
这两天宋超脑袋上还挨了一记,村里干部带着他找到?那家,要了五毛钱医药费,对方淡淡地?赔了个不是,转头不痛不痒的骂孩子两句,那态度,一看就没真正的当回事。
宋超被惹烦了,专门做了把弹弓带着,跟一帮小孩子对打,但他不可能真往小孩子身上打,就往他们面前的地?上打,吓唬吓唬,可即便没打着人,家里大?人也出来闹,两个老太太坐地?上嚎叫,拦着不让走,村里干部满头大?汗的赶来调解。
办公室里,赵玉珍跟宋超一脸委屈的坐在那里。
赵玉珍道:“咋办啊组长?你说他们嚣张吧,怂的自己不出面,指使一帮小孩子出来闹腾。你说他们怂吧,又屡教不改,村干部找过去,一个个满脸陪笑连声?保证,下回再犯。”
宋超眼?镜上多了道裂纹,他是走着路一脚突然?崴坑里去了,华丽扑街,但周围没人,找都不知道该找谁,憋屈死了。
“南旺、岳庄、西沟村、牛村……”周嘉妮这段时间也被折腾的精疲力尽,看着本子上的记录,依次念着,道,“这几个大?队你们先别去了。”
赵玉珍:“那以后呢?总不能一直躲着吧,咱就这么忍了?”那也太憋屈了,这回忍了,下回还不得叫人骑到?头上来?
宋超也有些愤愤然?:“安永大?队也有干那个货行的,但去那边就没事,他们村领导就能压得住,其他村这些干部是不是不用心管啊?”
赵玉珍也道:“就是,我就不信他们管不住。”
“也可能是管不了,不知道怎么管。”周嘉妮揉揉额头,“这两天大?家先在公社里,村子先不下去了。”
一个村子,关系盘根错节,即便表面看着没关系,往上倒两三代?,不定咋着就倒出点亲戚关系来。
尤其是货行老把式,仗着资历不把村干部放眼?里,但这类人在村里往往又很能说得上话,村干部选拔,还得他们带头支持两句,这类人情关系,到?了这时候是最难管的。
人家一句话:“你小子,跟我这儿吆五喝六的,当年你这大?队长怎么当上去的,可别忘了。”
村干部也得低头。
这不是周嘉妮自己想象出来的,是岳庄大?队的李成?谷苦笑着跟她?解释时说得,李成?谷无奈地?道:“周组长,我知道这事儿他们做的不地?道,也知道您跟赵玉珍同志、宋超同志受了委屈,可我、我是哪边也不能得罪,我、我谁也惹不起呀。”
公社领导得罪不得,怕人家给他卡单子,村里那位爷也得罪不得,当年选举投票时人家帮他说了话的。
这几个村的干部,如今就是在受夹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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