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诚意满满,宓羲彬予却轻笑一声,并未说自己是接受了他的歉意,还是不愿领账。
只是将纤长的眼睫半垂下来,掩饰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开口:“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非常好奇。你们御兽宗的宗主继任时,都不会查看一下宗内现有的契约状态吗?”
但凡继承了宗门的宗印,就应首先对宗门正维系中的天道契约进行认真阅读。
若是御兽宗一连十万年来,都没有宗主查询过这些契约状态,那就是天大的失职。
邹存无奈摇头:“不瞒前辈,我们历代宗主继任宗印时,都会对相关契约进行检查核实,却并未察觉到这样一条契约。”
换言之,能够对这样一条天道契约进行掩藏、并做到这一点的,不止修为需要达标,还得有能接触到宗印的契机。
只这两点,就非内鬼不可为。
短短时间内,在场御兽宗长老与太上长老的心中,就已在怀疑名单上添上了不下五位姓名,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都与袁曙有关。
“哦?”宓羲彬予似也有些惊诧,却只此一声,便又无甚兴趣地噤了声音。
显然他对御兽宗曾经可能存在的内鬼,并无丝毫兴趣。
至此,邹存也跟着心态稍松。
之前都是这位宓羲前辈在全程掌握话题,他们由于理亏,全程压力也是颇大。
现在眼见着对方的气势汹汹告一段落,邹存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尝试掌控话语的主动权。
“之前一直未能与前辈会面,竟不知双方之间一直存有这样大疏漏,实是我们之过。我现在非常好奇,前辈缘何会蒙受着这样的委屈十万年,都一直未与我们言说?!
宓羲彬予将眼睫往上轻抬了抬,无趣开口:“既非我之过,缘何又要我这个受害者出面解释?!在此之前,你们每逢有动作,我都未在谷里是一方面,另一边,则是因为我也会好奇。”
“好奇?”邹存疑惑,“好奇什么?”
宓羲彬予:“好奇你们这么上杆子的想要违背天道契约,会有什么下场。”
众人:……
说至此,宓羲彬予又不由长叹:“可惜我在谷内的布下的防御阵法有些太过好使,直到现在你们都没能将之打破,也未正式攻击进来,本座也是不好意思。”
众人:……
明夸实贬?!明贬实夸?!
这突然扑面而来的满满恶意,伴随着他风轻云淡的语气,让他们的心情很难愉悦。
佛洄禅书听到这里,忍不住就与楼青茗嗤笑:“你叔祖爷爷这般的人物,简直就是狐狸精本精,将精明钻营到了骨子里。他现在的话,你只需听上三分就好,也说不定这里面的真实性,连三分都没够不上。”
要说宓羲彬予是个小可怜的受害者,一直忍辱负重,以德报怨,被人一连误会了十万年都不曾做出过反击、更不曾向外言说,这话当个乐子听听也就罢了。
随便拎出来一个对他稍微了解些的人,都不会相信。
可别是他将御兽宗硬生生地耍上了十万年才好。
楼青茗眸光微动,不得不承认佛洄禅书所言甚有道理。
就叔祖爷爷现在的台词,明显就是拿错了剧本。
“那佛前辈你可能判断出,叔祖爷爷说的哪一部分为真,哪一部分为假?!”
佛洄禅书无语:“让我从一个狐狸嘴里挑拣真话,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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