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珠子内的几个乌龟,全部逼出壳来。
碧色玉珠内,蛮蛮眼见着外面那个讨人厌的白衣男子,又过来给阵法升阶,它一边用白藕般的小肉胳膊紧紧地抱住怀中的静重,帮她治疗伤势,一边焦急地原地蹬腿,大声哭嚎:“这可怎么办啊,我现在就感觉很疼了,他还要给阵法升阶,我肯定没法坚持下来的啊。”
以火克木,完全戳中了他的死穴。
他自从被抓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每一息都过得十分煎熬。
不远处,三足酒盉与鎏金葡萄镜的器灵,正在蛮蛮的道体空间内,帮它支撑抵御,减缓痛苦。
但事实上他们都清楚,若是不能脱离外面的大阵与火焰,她们无论怎样做,都只能治标不治本,无法将蛮蛮的坚持期限,无限制延长。
鎏金葡萄镜嫌弃蛮蛮的声音吵,抽空抬脚,往它所在的方向虚踹了一下,看着他被踹得身上的小肉肉来回颤了颤,方才轻啧开口:“有你在这干嚎的功夫,就赶紧地给那个静重,还有我们的粗藕治疗,你就省省嗓门,不要白费力气吧。”
三足酒盉颔首:“至于楼青茗那边,劝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首先,你们现在已经断了联系,她根本就感应不到咱们的具体位置,不知道咱们在哪里。
“其次,她那修为原本就已到了金丹巅峰,这次在银霜海听道,但凡有个细微触动,现在就应能顺利晋阶。
“等她度完元婴雷劫、稳定好修为,再行出关,你们若是运气好,还能等得到她;但若运气不好,却大概率已是凉凉了,还不如抓紧机会,独自求生,不要将希望太多地寄托到别人身上。”
楼青蔚听到这话,颇有几分不悦。
“我们的运气一向很好。”他小声嘀咕。
但是心里,却很是认同她的话语。遇到危险,他们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独自求生,不能将希望寄托别处。
“但是咱们现在,除了顽抗与等待,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三足酒盉晃悠了两下玉足,看向他身前的酒缸,柔声笑语:“光靠你们自然不行,但是你可以多看看它。别的不说,就你们现在这现状,若是粗藕醒了,至少有一半的破局希望。”
经过他们这五十多年的不间断生机修复,与灵酒、补魂丹的灌输,按理说,它已经处于随时能够苏醒的边缘。
但实际上,贺楼氏的莲子与藕身苏醒,不能光凭道理,还有更多的,就是缘分。
在楼青蔚他们刚被抓住、缩回蛮蛮的道体空间时,她就将整瓶的补魂丹都给它倒了进去,渴望它能尽快苏醒。
但实际上,那些丹药倒入之后,它确实是按照正常吸收速度,给咕噜噜地吸收殆尽了。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反应。
这个结果,让他们的心下既是失落,又焦急,每日都徘徊在失落与期待这两种极端的心境变化之中。
楼青蔚攥拳,看着面前酒缸内仍旧平静吸收灵酒与补魂丹药性的粗藕,面色凝重:“我也想,但我现在身上的补魂丹,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灵酒他倒是可以凭借蛮蛮空间内种植的这些果树,不间断地酿制、灌输,但补魂丹的数量,却是有限的。
而且,静重的身体因为有破灭道韵缠身的缘故,此时伤势严重,躯体已被毁坏了大半,即便有蛮蛮和楼青蔚不间断地护持着,其性命暂时无忧,却也并非长久之计,注定了不能无限期地等待。
鎏金葡萄镜看了眼外面还在刻画阵法的男子,长声叹息:“不然我出去一趟?看看能否将外面那个小子,发展为我的信徒。”
楼青蔚无奈看她,坚定颔首:“不行。”
且不提外面那位男修是悟道者,她能否蛊惑得了,就说这处石室之内,但凡有其他窥视装备,见到了鎏金葡萄镜,对方就有可能认出,她就是之前琼家族地内的镇压道器。
那么届时,琼家族地的覆灭,就是贺楼氏动的手的消息,给彻底地遮掩不住,相当于不打自招了。
“再等等,不是还有两瓶补魂丹嘛,我们先等到丹药用完,看看这位老祖会不会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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