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菀姝立刻做出惊讶状态:“我,我……”
她本就?生?得我见?犹怜,纤细白皙的面庞浮现出惶惶色彩,哪怕是名女人也不免心?软几分。许皇后?心?中不悦,也是冷淡地颔首:“你若有难处,就?直说。”
“圣人容禀。”杜菀姝低下头,一副忐忑模样,“三娘,三娘就?是想到了小时候学骑马的事情。那时三娘也不过八、九岁,旁边有二哥和……惠王看着?,二哥本是好意,怕我出事,可他盯得越紧,三娘就?越紧张。越紧张,便越控不好马,一下子马就?惊了。”
话到最后?,杜菀姝转向刘朝尔。
“还?是朝尔救下三娘,于三娘有救命之?恩呢。”
刘朝尔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她平日不是练武就?是驯马,哪里有这般心?思。只是刘朝尔信任杜菀姝,甭管她说了什?么?,想也不想,顺着?就?接了下去。
“你二哥真是没数,”数年过去,提起来?刘朝尔还?是埋怨起来?,“你要不紧张,马也不会惊。这要是坠了马,摔断腿都是轻的,还?有折了脖子的!”
呃……好像这话不能当着?圣人面说。
见?皇后?脸色不好看,刘朝尔赶忙补了一句:“卑职当年能制住惊马,今日也能。卑职定然会护公主周全。”
“你说什?么?呢,”杜菀姝接道,“殿下可比三娘灵巧聪慧的多。三娘怕的是,又、又跟儿时一样,瞧的人多了,拖累殿下和朝尔。圣、圣人在上,三娘惶恐,能不能……就?圣人陪同殿下,别叫各大家的女眷同去?”
皇后?陷入沉默。
她也不傻,两个刚及笄的娘子演来?演去,不就?是拐弯抹角提醒她:去的人多,怕平康出岔子。
想的倒挺好,要她陪着?平康一人骑马——那堂堂皇后?出宫田猎,又不是来?看孩子的。
许皇后?觉得分外心?累。
平康两岁时,许皇后?就?因她不曾开口言语,问?遍了宫中太医。他们都说平康的嗓子没问?题,只是不想开口。
到了三岁、四岁,许皇后?慌了,也怕。
怕她这辈子不开口,怕她乖僻的性子不招官家喜欢,更怕这宫里宫外,这天下人指着?她的脊梁骨说,看看从你许佳宁肚子里爬出来?的种,竟然是个怪胎。
八年来?,皇后?用尽了方式和手段。
可平康从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对她、对官家,也不太亲近。
她尽可能把平康藏起来?,起初是为?了保护,后?来?则是因为?平康总能想到办法甩开宫人内侍,独自乱跑。
潜意识里,许皇后?觉得自己有这么?个女儿很丢人。
可她也不能把平康藏在深宫里一辈子。
今年田猎,是官家亲口说要平康也来?。她知道,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听闻惠王说,平康能主动?与?杜家的小娘子和平相处,皇后?是又惊又喜。她迫不及待把杜菀姝与?刘朝尔喊来?,几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但——
敢忤逆圣人的决断,这小娘子当真不要命了?
然而?许皇后?迎上杜菀姝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目,不觉恼怒,只是一声叹息。
再怎么?样,平康也是她的女儿。这两名小娘子并非坏心?。
“三娘承蒙公主喜爱,圣人又嘱托下来?,这是我三生?有幸,”杜菀姝见?皇后?神色松动?,赶忙开口,“三娘恨不得立功呢,但三娘也不能违背圣人的希望,嘱托的事,就?一定要做好。”
言下之?意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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