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七零八落,血肉模糊,小脸上被泪水和血水糊住。但是却没有喊疼,他们伸出断掉的小手,努力的想帮妈妈擦擦汗。但是满是鲜血的小手,却越擦越脏。孩子们哭的更厉害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剧烈疼痛,鸵鸟一样又埋下脑袋,不敢再看。
白大褂走到她身边,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那边的人间惨剧:“看,他们再也不会是你的累赘了。”
白芷害怕的闭上眼睛:“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懦弱是可耻的,这是你选的路,是你想要的自由,不是吗?”
白芷奋力推开白大褂的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白大褂嘲讽的扯起嘴角:“你没错,错的是别人,是强迫你的魔鬼,是这个世界对你不公。”
“我错了……”她睁着无神的圆眼睛,看着那边的人间惨剧,心脏剧痛无比。
白大褂一把将她拽起来,她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你没错!”
她任由白大褂拽着她的衣领,一声呜咽从喉咙里发出:“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白大褂颓然的放下了她,眼里的愤怒已然不见,只剩下了浓厚的失望。
“你说你错了,那我算什么?”
白芷没听到她的话,仍然摇着头,不停地认错,道歉。
白大褂又拽起她,重重的甩了她两个巴掌:“你说你错了,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白芷终于回神,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白大褂眼里的失望,变成了绝望,她拿起一把手术刀,一刀一刀,把自己割得四分五裂。白芷觉得那刀子,割在她的身上,每一刀都无比的疼痛。
她看看把自己分割得,面目全非的白大褂,又看看手术台上,血肉模糊的四具尸体。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不停的说:“我错了。”
错什么了?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啊。
或许她不应该,妄想拥有自由。她不该,既想挣脱道德的束缚,又要求他人拥有完美的道德。她不应该,长出坚硬的反骨。
又或许,她不该活着。
如果她没有活着,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人的苦难。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知道鲜血淋漓的那些人,都是她。是她的血和肉,是她的灵与魂。
她一会儿,变成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一会儿变成了冷酷的白大褂,一会儿又变成四分五裂的一堆肉块。
无限轮回。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去何方。她只知道自己错了,她已经千疮百孔。
最后她想,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她罪孽深重,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追寻自由和尊严。
她像是一个孤魂野鬼,浑浑噩噩的向手术室外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回了她自己的家。前世的家。
爷爷奶奶正在家里喂牲畜,看到她回来了,马上堆起笑脸:“小白,放学了?饿不饿?奶奶马上去给你做饭呀。”
爷爷麻溜的完成了收尾工作,然后拉着她进了厨房,从灶台里扒拉出一个烤地瓜:“先吃个地瓜垫垫,今年的地瓜,甜得很呢。”
她看到自己接过烤地瓜,吃了几口,然后听到自己问:“爷爷,我妈妈呢?我想她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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