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又缩了回来。
“庶弟?”王瑾看过来,视线在两人身上的穿着一个来回,冷笑了一声。
卫曜着粗布短褐。而裴昀鹤则是大红大紫色的锦绣宽袍。
裴昀鹤也被这一声笑,惹得心头发毛。硬着头皮解释,“……是,他是我父亲在外的私生。”
王瑾对裴家的家事不敢兴趣。眼皮上下一掀,扫了卫曜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为何说他能找出凶徒?”
裴昀鹤:“他……他亲口给我说的。”裴昀鹤帮他买一个武侯官当差,而裴曜就帮他调查王玺断手的凶手。这是他们俩之间做的交易。
王瑾抬眼,目光重新回到了卫曜身上。多了几分审视的锐利,“你说,你能找到凶手?”
“令弟断手,只闻是夜色天黑风寒利刃而过。不见凶徒模样。这是某搜罗各处调寻得来的当时情况。王都督令兵将入城查案,今世家所观不满,皇上龙颜不悦。依某揣度,凶徒若是缰绳错乱的马,令弟夜深醉酒从马上摔下,被马踩断了胳膊,似也无不妥。”
王瑾眸一眯,手指摩挲着腰间佩刀柄首的纹路,倏儿露出愉悦的笑来。
之前王玺的疯马闹西市,虽然官府以马无主不了了之。但是长安被惊吓的民众早已民声怨沸,都认定了是王家人所为。而王玺断手一事王家家主又小题大做,甚至把私养的兵都调入长安来。其他世家不快,晋皇帝也多次发怒下言。这个案子再拖下去,就得以“造反”来了事了。但现在这个节骨眼造反,名不顺,就算拼死一搏得了龙位,最后也只能便宜了家主和自家大兄。
王瑾要的只是一个尽快解决的法子。对于谁是凶徒,他并不在意。
而裴曜给的说辞,还能从中摘除疯马闹市中王家的罪责。
王玺都骑马回去了,那闹市的疯马自就和王玺无关了。
王瑾看着眼前人,目光多了几分兴味。“你,叫什么名字?”
“裴曜。”
“裴曜……”王瑾嘴里念着二字,挥手示意卫兵给裴昀鹤松绑。“吾记住你了。裴贤弟,你有个好弟弟啊。”
王瑾笑看了眼裴昀鹤,收兵。
路过裴曜身边时,余光注意到了人身后躲藏的人,只片刻。
忽停下了脚步。“沈家娘子?”
几乎半个脑袋都窝起来的沈灵姝:“……”
第十四章
沈灵姝僵硬了片刻。慢慢直起身,正要承认。
因为靠在卫曜和门角的夹缝。
一抬头。
先和门框撞了个脑袋碰脑袋。
“咚”的一声。清响脆耳。夹着沈灵姝的吃痛。
王瑾:“……”
卫曜:“……”
卫曜转了身,将捂着额吃痛的沈灵姝遮到了身后。“将军认错了,此人是某之友人,怕生。莫怪。”
王瑾眼中兴意未减,但也只是盯着面前神色淡漠的少年郎。浅笑,未表达什么,颔首。带兵离开。
沈灵姝额头嗑红了一块,正揉着脑袋庆幸王瑾没继续追问。
要抬头。忽又被卫曜一把往下按。
沈灵姝:“……”
原是裴昀鹤冲了上来。他刚被卫兵们松绑,手腕上都是勒出来的红痕,一把扯住了裴曜的领子。愤怒质问,“你说查凶查到了哪去!我给你买了武侯差,你害我差点被王家当凶徒给扭送走!……啊!”
裴昀鹤的吼声忽陡然一变调。
原来是卫曜将人的手腕上扭,从自己衣服领子上挪开。
裴昀鹤捂住自己差点被扭断的手腕。满眼忿忿。
卫曜扫了扫衣襟。“王家不会再找你麻烦。他们对这案子这几天就能了断。你无碍了。”
无碍?他可差点被当成是“替死鬼”给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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