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帐篷外僵持。
最后沈灵姝退了一步, 掀了帐篷。“进来吧。”
不?算宽敞的?营帐中。
沈灵姝被紧握着手腕, 被迫留在卫曜身边。
卫曜握着娘子的?手, 片刻不?敢松懈。余光尽是女娘垂眸安静思忖的?模样。
唯有对面的?绥州刺史, 案下的?靴子被白狗拖咬着泄愤。
额上汗珠成串, 如坐针毡。望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年轻将?军, 口中絮叨说着朝廷交代的?事?。
绥州刺史:“……”
这都是在让他遭什么罪啊。
*
朝廷给绥州刺史的?密函,是要卫曜的?军队, 在五日内离开绥州,前往长安参加太子的?登基大典。
绥州刺史不?明白,要那少将?军回长安,怎么朝廷要让他去说?明明那少将?军也在绥州,密函寄给自己,再由自己转托少将?军,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绥州刺史没想明白。但朝廷的?旨意?,还是老老实?实?照办。
“……裴将?军,路途遥遥,怕赶不?上太子的?大典。不?如下官也跟随着将?军兵马一起回长安参赴大典?”
最后这个请求,是朝廷送来的?密函要求绥州刺史提的?。要人跟随着裴曜的?兵马回长安,绥州刺史怎么会不?知?,这是朝廷担心人起异心,要他监督啊。
不?过,若是对面这个小?将?军真对朝廷起了异心。那他这个朝廷命官,不?是性命堪忧了吗!
绥州刺史擦了擦汗。一语道完,静听少将?军回答。
卫曜右手还拽着沈灵姝的?手腕,女娘手腕纤细,春日中,贴着掌中,微微温热。
卫曜扫了绥州刺史一眼。“大军启程费周折,刺史随行,怕是会照看不?周,多出意?外。既然朝廷有旨,吾于近些日,必会带着兵马启程离开绥州。”
绥州刺史听到“意?外”两字,脸色惨白了一分。又听到了“启程”,心头咯噔又归回了位置。
连连赔笑。“是,是……将?军深谋远虑。那、那下官就不?陪同了,愿将?军万程顺风、顺风。”
*
送走了战战兢兢的?刺史。
沈灵姝怀中蹲着咬烂了刺史靴子后心满意?足的?小?白犬。
沈灵姝垂下眼,揉着白犬毛发。
营帐中只有两人。
卫曜眸子濯濯。“娘子……”
沈灵姝头也不?抬。“将?军要开始说真话?了?”
卫曜顿了会,解下了左胳膊上缠着的?纱布。纱布成堆一般,放置在了案几上。
沈灵姝扫了一眼,气笑了。“也难为将?军能日日都吊挂着这么些缠人东西。还每日更换,每日上药、换洗……该有的?步骤,将?军倒是一个都不?少。”
卫曜沉默了。“我不?是有意?欺瞒娘子。”
“不?是有意?欺瞒?”沈灵姝捂住了小?白犬的?耳,抬起一双圆溜杏眸,两道新?月眉蹙紧。“你的?手下替着你隐瞒,军医与你合谎……不?是有意?欺瞒,敢情只让我一个人在鼓里,是将?军逗着我好玩!”
“不?是。”卫曜见女娘咬唇忿忿控诉着,连眼睫都是颤抖的?。心头一慌。
卫曜如实?坦白:“若我有伤,就能让娘子时时刻刻惦记着我。”
沈灵姝似乎没想到人怎么会有这么一荒唐理由。眸色古怪地?看了人一眼。“你……脑子傻了吗?”
卫曜:“……”
卫曜破罐子破摔。顶着张昳丽冷淡的?脸,一字一句咬牙。“是娘子的?错,娘子一直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是娘子的?夫君,娘子就该把我放心头,放在首位。”
沈灵姝被人的?话?惊了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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