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尚带着水汽的手,揉了揉鹿嘉渺的头发,“乱想什么,睡觉。”
*
从这个小孩儿出现,到莫名其妙的仰慕,鹿嘉渺身上有着很多藏矜白好奇待解的奇怪。
看不出所图,但永远乖巧听话。
仿佛真的,所图是他。
藏矜白喜欢解决问题,让乏味死寂的生活在一串串严密的逻辑中,走向他预设的宿命。
但现在,他的预设好像出现了一些偏颇。
有人在尝试证实一个他最为否定的命题——不离不弃。
血脉都能切断,更何况是一些只靠皮囊肉体多巴胺维系的短暂关系。
*
鹿嘉渺洗漱的动静小,还因为这扇单向玻璃门,能清楚看到藏矜白,总觉得自己是在被人面前裸奔一样,连水流声都不敢开太大。
等洗完,拿起浴室的浴袍的时候,更是一时无语凝噎……因为是情趣房,所以大多数设备是为不穿衣服设定的。
偶尔出现那么件衣服,一定有点它的独到之处。
鹿嘉渺挂上那条睡裙——对就是挂上!两条系带牵着快滑得不行的绸布,稍微动动就能掉下来。
鹿嘉渺回头看了眼露到蝴蝶骨以下的后背……要不是要和别人睡,这澡不洗也罢!
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的小裙子鹿嘉渺就穿得十分熟练了,出来见藏矜白在打电话,泥鳅一样悄无声息就钻进了被子里。
床宽大冰凉,比上面铺的绸质床单还丝滑,稍微有点动作就能像起水波一样波动起来。
身侧钻进个温软身体,动静还不小。
藏矜白目光往他肩头滑落的黑色细带上扫过,然后转头对视频那头的人道,“他睡了,晚宴的事等他醒再问。”
“睡了啊?”听筒那头传来个和蔼的老人的声音,一听就喜不自胜,“那奶奶就不打扰你们了。新闻我都看了,小孩儿长得好乖,一定带回来给奶奶看看。”
“嗯。”藏矜白应下。
“好好对人家啊,”藏老太太道,“跟他说来了奶奶还有礼物。”
“嗯。”藏矜白目光示意藏老太太身后的护工,“您好好休息。”
电话挂断,藏矜白侧目看着身边这个眉头拧紧装睡的小孩儿,装睡那么失败,情真意切倒演得像模像样。
他抬手把被子拉起一点,盖住了慌乱中鹿嘉渺没来得及遮住的肩头,然后转头看回了平板。
“……”漏风的肩膀被挡住了,但鹿嘉渺却半分睡意没有。
可能今天太开心了,大脑皮层活跃过剩,并不想进入休息状态。
他就这么拧着眉严肃装睡了十五分钟,眉心都拧酸了,还是选择了放弃,他睁开眼,侧头看向正开着一盏很微弱的灯在工作的藏矜白,小声开口道,“先生……”
“嗯?”藏矜白目光不转,但回应了他。
“刚才是奶奶吗?”
“嗯。”
“先生替我谢谢奶奶的礼物。”
听到这里藏矜白转头笑道,“谢什么?”
“谢……”鹿嘉渺后知后觉回想起关于礼物的故事!
总不能谢喝成醉鬼跑去藏矜白房间撒泼还对他上下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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