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矜白接过派人领来的小猫和买回的蛋糕,还未进入电梯,就有人跑出来说周正跳楼了。
藏矜白摸摸小猫脑袋,看它用爪子扒拉自己,确认它的健康程度,淡淡问道,“死了么?”
“没、没……掉在防护层了,但、但多半残了……”这人没跟过藏先生,是临时助理,单被今天这一件事已经吓得失魂了。
他见藏先生仿佛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随口道,“丢远点。”
*
藏矜白没出去多久,两小时不到,鹿嘉渺凭着药劲也没睡太久,他这两天脑袋都快睡成糊糊了。
面对面前的一众查房医生,他抓着被子,像念书时被点名提问的差生,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听到开门身后出现的熟悉脚步声,他才像活过来了一样,骤然抬起头。
“藏先生。”医生们问好后让道,顺道说了说情况,“高烧退了,身体再养个两天也差不多能恢复,就是应激方面……”
“嗯。”藏矜白适时回应,“麻烦了。”
鹿嘉渺一直呆呆坐在床头,刚睡醒就被提问,看上去有点愣愣的。
等藏矜白走到他眼前,他才抬起那张苍白的脸问他,“还要打针吗?”
病号服在鹿嘉渺身上显得很空,病了两天,说话动作都更软了些。
他的头发软软遮在额前,抬起眼来看人时,又脆弱又乖。
藏矜白的手停在他脸侧,不易察的停顿后才贴上鹿嘉渺的脸颊,“不打。”
鹿嘉渺喜欢藏矜白的触碰,尤其是在生病以后。
他会变得脆弱一点,也会黏人一点。
他把脑袋歪歪,脸颊顺势贴着藏矜白掌心,轻轻舒了口气,小声说,“我看到这么多医生,还以为要打好多针。”
“不会。”藏矜白用指腹摸摸他脸颊,“他们只是来看看,很快就走。”
刚从都城被调来的特级医生们:“……”
“啊,我们就是定时查房,醒了就好,”有个懂的,揽着隔壁医生的肩,“人醒了就好,我们去查下一间。”
等医生出门,鹿嘉渺马上直起脑袋,还倾身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确认人走了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刚刚他们问了我好多问题,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没答上来。”
鹿嘉渺没正式住过院,就连上次出车祸,也只是应激治疗,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可把他吓了一跳。
作为学渣,他对提问也有应激反应,尤其是被那么多人围观着提问。
那几分钟,他觉得自己无助极了。
“他们不专业。”藏矜白安慰他。
“还是专业的。”鹿嘉渺转回头,把两只手软塌塌伸到藏矜白眼下,“我打针了。”
“嗯。”藏矜白接住他的一只手,摸摸他细瘦的指节,“很勇敢。”
“那么勇敢有什么奖励吗?”鹿嘉渺用搭在藏矜白手里的手指挠挠他掌心,“小蛋糕啊小饼干啊巧克力啊什么的,这药水好奇怪,打完嘴巴是苦的,医生说要适当吃糖。”
“是吗?”鹿嘉渺的精神比下午又好了许多,看向人的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藏矜白用指腹轻轻抚抚他手背上遮住针眼的肤贴,“看来他们的确不够专业。”
“……”鹿嘉渺有些失望的低下头,一眼就看到了藏矜白口袋里的小猫和手里拎着的小蛋糕。
他一边去捞喵咪,一边不吝夸奖,“先生您可真好!”
烧彻底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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