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打雪仗,是不是很好玩!”
年纪尚轻、颇为尊师重道的楚深和:“……”
他小心去觑晏之遥的脸色。
想了想,一句话都没说。
也没解释这不是压迫自己的哥哥。
晏之遥猝不及防之下被几个小孩都扔中了雪球。
他眉眼拧起,却不好对着小孩儿动手。
便只侧过了身子,与他说:“你不能玩。”
“身体不好,会生病。”
楚深和妥协,被拎到了一边。
他和一群小孩儿解释了几句,站在圈子之外观战。
那些小孩儿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如大人看得清谁不好惹。
一边玩着,还一边嚷嚷着要为他报仇。
好在,晏之遥还挺大人有大量。
虽然全程冷着张脸,但也没说话,没走开。
两人站在一处酒肆前,浓浓的酒香飘在空中。
楚深和也从来没喝过酒,但他知道上至父皇、下至大臣们,似乎都挺爱酒。
便不由侧目望了几眼。
晏之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注意到他的目光,还是说了一句:“那是酒,陛下不能喝。”
连续被否决的楚深和,年岁尚小,不懂忍耐。
他想起,此趟出宫,晏之遥还是给他布置了作业的,就所见所闻的观想、有何愿望。
尽管年幼,他也知道这是一个作业。
内容是要正经地写上自己今日出宫一趟的所见所闻。
晏之遥带着他在这样的严寒之日,从盛京最繁华富庶的商街走到最隐蔽、贫苦的人家,从田间被雪掩埋的种子、经验老道的农民的忧愁,到挥金如土、肆意浪费的销金窟……
是为了让他这个太子领悟一些为人君上的责任。
但他当时不知怎么想的,可能是赌气,又或许是真心话。
他回了一句:“晏大人不是问我今日出来有何愿望?”
晏之遥耐心转头,微微倾身:“嗯?”
楚深和笑了笑:“我想在这样的寒冬簌簌之地,雪地煮酒。”
晏之遥停顿了三秒,问:“然后和那群稚童一起打雪仗,反抗我的压迫?”
年岁尚小的楚深和被说中了心思,很有些心虚地笑了笑。
而多年之后,年岁已长,甚至死过一次,到了现代的楚深和:“……”
他感受着指尖冰凉的雪意,默默转过了头。
“我不想扔那个‘哥哥’。”他眉眼含笑地加重了那两个字,“哥哥,我可以扔你吗?”
晏之遥猛地抬头,又垂下眼目。
垂在身侧的指尖不自在地缩了缩。
他没拒绝:“可以。”
楚深和眼里划过丝兴味。
按理说,收到这样的礼物。
虽然是早已忘却在少时的愿望,但也是曾经真切想要体验的愿望。
他应该高兴或者感动。
事实上,高兴与感动确实有。
但,好像被唤起的还有他都以为自己不存在了的“玩劣”。
晏之遥站在他的身侧,此时毫无防备,似乎被他那个问题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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