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尼西尔……尤尼西尔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恢复冷静。
他不再说什么,而是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向湖边,身姿挺立地背对着他。
这让李多司面上出现了一丝迟疑,想着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了。
想了想,他决定哄哄他,便主动说:“尤尼西尔,你要不要睡帐篷。”
“不用。”
“为什么。”他愣了一下。
“裤子湿了。”
“……”
看着尤尼西尔站得笔直的背影,他神情一顿,良久,他抿起了微弯的唇。
而尤尼西尔绷着脸看向前方清澈见底的湖泊,微垂的眼眸将湖里的鱼吓得四处游散。
……
李多司没有睡,他怕自己会在半夜发烧。
可即便如此,深可见骨的伤还是为身体带来了不良反应。
有时候伤的重了,一怕失血过多,二怕伤口感染,这两者往往都会带来致命的危险。
他先前只止住了血,在感觉到自己头脑昏沉,身上的温度逐渐升高的时候,他脱下了外套,拿出了消毒喷雾。
这算是他的第二重准备。
如果伤的不重,那么他可以安然度过,如果有感染的风险,他再使用消毒喷雾,强烈的刺激性也能唤醒他昏沉的大脑。
一层层解开身上的绷带,解开最后一层的时候,强烈的撕裂感让他疼的冷汗直冒。
最里面的绷带和渗出来的血液凝固在一起了。
从未经历过这种程度的伤,即便他做好准备,可还是一时之间难以承受。
撕开的那瞬间,他几乎疼的浑身都在颤抖。
这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帮尤尼西尔清理伤口的时候,对方疼的几乎要哭了。
消毒喷雾所带来的刺激性真的很强烈,比刚刚伤口撕裂还要疼。
但好处是,李多司的大脑在疼痛中无比清醒。
他紧紧地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尤尼西尔就在外面,他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他破坏规矩来帮他处理伤口。
有时候,他就是带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执拗。
豆大的汗珠从下巴滴落,他艰难地缠好绷带,又颤抖着穿上外套。
伤口应该不会再恶化了,希望他经过锻炼后的身体能够坚持下来。
不过不管是他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和野狼搏斗,还是现在独自承受这么痛苦的伤口,他都做到了自己预期中的模样。
他表现的还不赖,不是吗。
扯开苍白的嘴角笑了一下,他又迅速收敛好笑意,将之前换下的绷带收了起来。
“尤尼西尔,你要休息吗。”
走出帐篷,他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尤尼西尔还是发现了他比往日要苍白的脸色。
他定定地看了他几眼,又移开视线,什么也没说。
李多司有着强烈的自尊心,他不会去刻意点破。
“不用,我可不想在今天晚上给你增加负担。”
他侧着头对他笑了一下。
如果他休息,不管他是否真的睡着,依李多司的性格都会选择在外面守夜。
不过……
他又变换语调,戏谑地说:“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休息。”
李多司已经习惯了他嘴上的撩拨,总归只是些口头上的便宜罢了。
他走到他身边,用那双深而亮的眼睛轻轻地看向他。
“难受吗。”
“嗯?”尤尼西尔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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