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飞又进屋把空的碗拿出来。
中午,李二叔就出房间门,看着没什么精神,但情绪已经好很多了。
父母跟孩子之间,为着一个面子,谁也不想低头,可又不舍得不低头,什么话也不说,只做事,情感在动作里体现。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但“一家人”这三个字,依靠的是长久以来的相处,看的是那一点心照不宣的服软。
他们谁都没有去陈癞子家吃席,吵闹声和车子驶过的热闹倒是从家门口飞过。
林舒晚间回来,倒是出乎意料的提起这件事,或许是看餐桌上气氛不对,他提了一嘴,“你们今天都没去陈癞子家吃席吗?我去了没看见你们。”
宋也撑着下巴挑青菜,他不爱吃,李从飞给他夹了几筷子又不好在大家面前扔掉。
“没去吃,你去干什么?”他回林舒。
林舒瞥他一眼,“村长叫我一起去,不好拒绝。”话说到这,他话语顿住,“不过我们没吃成,新娘子跑了。”
宋也傻眼,“啊?”
李二叔忍不住,“跑了?”
李从芯冷笑,“该,就陈癞子这样儿还想娶媳妇,我本来就奇了怪了,现在想想,指不定他是从哪骗来的女人,被揭穿了就跑了呗。”
林舒用诡异惊诧的目光看李从芯。
李从芯道:“我说对了?”
“……嗯。”林舒表情古怪,似乎难以启齿,有些后悔在饭桌上提起这件事,但面对几人的视线他还是道,“……那个新娘子说……陈癞子不行……”
宋也噗嗤一声笑出来。
李从芯愣了愣,也哈哈大笑起来。
李二叔表情凝固,看不出来是喜是奇,李从飞同样,对此并不惊讶,在宋也看他时,还夹了一筷子菜过去。
宋也心底的疑窦愈来愈大,同时他知道,这个小世界的主剧情即将要走到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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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秧比割稻程序简单许多,田早些时候就打好了,谷种发芽长成苗,撕开连着一片的塑料育苗托,把上面秧苗一个个拔出攥在手里,下田插秧,腿陷进软烂的土里,踩深一点,还能感受到脚底下未被打烂的草木根茎。
宋也跟着体验了一把插秧,初时兴趣盎然,毕竟早起天不热,又没有插过,他攥着绿油油的苗在田的一角开始插,弯着腰干了半个钟,看着自己的成功委实满意,结果回头看见李从飞、李从芯以及李二叔他们,心里的满意登时就像坐了个过山车,“啪嗒”一下摔下来了。
他们三个在另外三个角落插,都插到超过二分之一,苗精准地钉在田里立起来,甚至不用弯腰,直着身子手抬起一扔,就这样轻轻松松搞定。
且不说苗的间距恰到好处,就连横竖线都是直的。
宋也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疏疏拉拉的苗:“……”
好,这活干不了一点。
李从芯哄他:“这有啥,活干多了就熟了。我待会儿要出个街,今天赶集呢,小也想吃什么?我买条鱼回来做煎鱼好不好?”
“好。”宋也说,“我还想喝奶茶。”
镇子上的奶茶店虽然是杂牌,但是聊胜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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