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走吧。”裴勋面无表情的扭头，他总觉得顾希琛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急诊大楼的外面围绕着一大群的丧尸，顾希琛是带着程辞和霍延从病院的窗户翻进去的。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一张铺着白布的病床，里面微微拱起一团，墙壁中间垂钓着一只披着散发，满是血污的脑袋。
房间里四处都熏陶着一股难闻的臭味，霍延用小熊的肚子捂住了鼻子，嫌弃的皱眉。
“什么味道……”
顾希琛顿了下，这股熟悉的味道是……尸臭？
程辞盯着墙壁中间垂钓的脑袋，吓得小脸惨白惨白的，步子愣是不敢再往前挪一步了。
直到顾希琛伸手把吊在墙上的脑袋给扯了下来，然后拎着那乱糟糟的头发冲程辞走近：“模型，有什么好怕的？”
“啊啊啊啊主人，你拿远点！别过来！”
程辞倒吸了一口凉气，瑟瑟发抖的退后两步，瞬间跟顾希琛拉远了距离，手指扒拉着窗户，仿佛下一秒就能跳窗逃跑。
霍延在一旁看得直乐。
程叔叔果然很好玩，明明天天跟一只丧尸待在一起，居然还会怕鬼。
他真的迫切的想知道程叔叔知道顾希琛是丧尸的那天，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果然想想就很有趣。
“好了，扔掉了。”顾希琛挑了挑眉，反手将那颗脑袋模型丢到了床下，程辞这才松了口气，又眼巴巴的回去勾住了顾希琛的胳膊。
顾希琛低头看着慌乱的眼珠子四处乱转的程辞，好笑地眯起了眼睛。
简直像个受惊的小鹿，可爱死了。
“噗。”顾希琛没忍住轻笑出声。
“你取笑我！”
“咳，没有。”
“你明明就是在取笑我！”程辞气鼓鼓的咬着下唇，他时常觉得他主人有点变态，总喜欢捉弄他，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笑点之上，这点真是太可恶了。
顾希琛瞬间收起笑意，板着脸捏了下程辞的脸颊，“嗯，不笑了。”
程辞气呼呼的踩了顾希琛一脚。
小霍延将小熊塞进了程辞给他背的哆啦A梦背包里面，垫着脚尖去扯掉病床上的白布。
“延延！你别乱动！”
程辞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制止他，就见被单滑落，一双凸起的惨白的眼球赫然出现在眼前。
程辞屏住了呼吸。
躺在病床上的赫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凸着黑白色的眼球，口唇外翻，舌尖伸出，脸上还维持着惊恐的表情，鼻子，眼睛和耳朵里都分泌出了血水。
再往下是鼓起的腹部，还有青绿交接的石斑。
想来这就是这个房间里的臭味来源了。
霍延仰头看着顾希琛，“顾叔叔。”
顾希琛弯腰用手翻动了下床上的脑袋，点了点头：“嗯，是人类。”
是的，这不是一头丧尸，而是活生生被困死在里面的人类。
程辞嗓音有些颤抖，“他……被困在里面多久了？”
“从石斑和腐败程度来看应该有一个月左右。”
霍延小心翼翼的把白布拉上去遮住了他的面部。
程辞觉得四肢都僵硬了。
他可以面对无数个倒地的丧尸，但眼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走吧。”
顾希琛轻轻揉了揉程辞的脑袋安抚，打开了病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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