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看病,谢谢,但别忘了我俩的立场,你没必要这样做。”
此话一出,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欢愉气氛瞬间消失。
元彻的笑僵在脸上,继而一股辛辣上涌堵塞在喉头。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元彻沉下脸,“你既是臣,朕想做什么便只能受着。”
沈之屿在他腹上瞧了瞧:“可我是弑君的叛臣呐,如今大街小巷谁不知道……陛下若是不治罪,臣先告退。”
“谁允许你走了?”元彻去抓沈之屿胳膊,“告诉朕!那日为什么只是刺……”
“徒弟!听说你当皇帝啦?”
耶律哈格作为一位在鬼戎军混了大半辈子的军痞,又仗着元彻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徒弟,没规矩成了习惯,他无视阻拦,一把推开相府门,看着傻愣在里面的拉拉扯扯两个人:“我去那个宫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你,你跑这里来干嘛?”
元彻顺势一把拖回沈之屿,在他耳边轻声且快速道:“不想再被捆着就老实点。”
耶律哈格已经自己找地儿坐下了,瞧见沈之屿,疑道:“这位是……就是你这次南下想找的那个人?”
“是啊。”元彻背对着耶律哈格,对沈之屿无声地笑了一下,“就是还没完全老实下来,得再驯驯。”
沈之屿借着元彻的身体挡着,启齿对他说了三个字口型:“你、休、想。”
“哎徒弟,都是当皇帝的人了,这么炸呼呼的干什么,可别把你驯狼的那一套功夫套这上面啊。”耶律哈格全然没听见这两人之间的对话,他看见小茶几上有一壶茶,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后嫌不够解口,干脆对着茶壶喝起来。
“几天前师父遇到一批的队伍,他们偷袭不成,反倒被师父追回去几十里地,你猜怎么着。”耶律哈格润好嗓子,打了个畅快的水嗝,继续说,“这群人的老窝比你们京城还要好,吃香喝辣的。”
沈之屿挣脱开元彻的制约,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道:“是礼国的兵。”
师徒俩的兴趣顿时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来。
“礼国?那是啥玩意儿?很有钱吗?”
“国库亏空巨大,朕这次来,也是想找丞相大人议论议论银子的事情。”
这些事情早在元彻南下之前便有,是大楚看似平静水面之下一块扎根深厚的毒\\瘤,沈之屿解释说:“大楚开朝之初,高祖皇帝下封了几十余藩王,百年之后,封地的发展早已经出现了参差,大国吞并小国,而礼国一地,便是靠着地质优势,一块富饶程度超过京城的封地。”
这样解释耶律哈格到听懂了很多:“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啊不都该是你们手下的吗,怎么回事,你们这里混得比他们还要差?”
沈之屿说:“众诸侯三年前开始便不朝贡了。”
耶律哈格点点头,“儿子想骑老子头上啊,这种事常见,揍一拳就服气了。”
沈之屿见这至始至终老头乐呵呵的,摇头道:“众诸侯早已经拉帮结派,牵一发而动全身,赫然挑起矛盾只会引发内乱,且不论军力是否足够,光是战争带来的银两负担和百姓背井离乡无人耕种就是一个巨大问题,运气不好的时候。”他扫了元彻一眼,“还有旁人乘虚而入。”
元彻吃实了这个冷嘲热讽,任由他看,接道:“所以你们就任由藩王自立为王?”
沈之屿把臂不语。
当然不可能。
不动这些藩王,无非是时机未到,迟早有一天得将他们挨个瓦解。
一位鬼戎兵探头进来:“陛下,属下又捡到那个小孩了。”
门外,盈儿立在一旁,魏喜则被鬼戎兵拧在手里,双脚离地,剧烈挣扎着,鬼戎兵拧不住他,一脱手,魏喜立马跑去沈之屿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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