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屿自知不宜久离礼王府,打算今日夜里就回去。
但他还是想要忙里偷会儿闲,木屋小院虽然不大,却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非常懂得过日子,种满了应季的花草,还特地放着一把藤椅,沈之屿走过去,坐在藤椅上放松身体,深呼吸了一口。
他闻到了花香,阳光,泥土的香气,还有一股属于元彻独有的气息也是可以让他在这一世放下防备安然深睡的气息。
一旦去了礼王府,就有段时间会闻不到了,沈之屿觉得有些可惜,只好在这最后的时候尽可能地贪婪一下。
吵了架,整个下午,元彻一直没有搭理他。
鬼戎精兵们各个早就将眼长尖了,对待这种事情,选择低头不看不插嘴。
黄昏时分,魏喜收好了卓陀送来的药包,去到藤椅旁摇醒不知何时睡着的沈之屿:“大人,可以出发了。”
沈之屿睁开眼,视线模糊,好一会儿才清晰,他撑起来揉了揉眼睛,脑袋里盘旋回去之后该找什么借口或者别找借口了,赵阔也不是愚笨之人,过分掩盖反而会适得其反,相处这么久,他不信一点端倪他都没有看出来。
想完这个,他又环视一圈,没有看见元彻的身影。
有些失望,他轻声道:“走吧。”
有位鬼戎兵见状立马跑去打小报告,“主子,丞相大人要走了。”
元彻没走远,就蹲在后院祸害花花草草,听见这话,嗖地一下站起来。
沈之屿出门还没到两步,元彻就叫住了他。
元彻头顶还沾着一片叶子:“把他带上。”
沈之屿侧头一看,是个鬼戎军中的少年兵,十七八岁的样子。
“丞相大人,我叫兀颜。”兀颜很是活泼,走上前来主动介绍自己道。
沈之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把目光放回元彻身上。
这目光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沈之屿永远是狡猾阴狠的,总感觉他那双眼睛能洞察一切,可现在,元彻在这双眼尾上挑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丝期待感。
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说点什么,就会特别发生不好的事情。
“黑衣人来历不明,朕没法跟着你。”元彻揉了揉鼻子,“只好让他去。”
兀颜立马笑着拍拍胸脯凑上前来:“放心吧主子,保证丞相大人一根头发也不少。”
“你一边去。”元彻一爪子按住兀颜的脑袋推开,注视着沈之屿,又问,“给个时间,朕什么时候可以来接你?”
他不能只说话,他还得让沈之屿给他一个回答,一个约定,这样才算消除了那一抹忧虑。
果不其然,沈之屿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浅笑了笑,回答道:“最多一个月。”
“好,朕记住了。”元彻表情很是专注,“就一个月。”
沈之屿忽然出现在礼王府,众人一片惊愕,问他发生了何时,只说是自己遭了贼人。
这句话轻飘飘的,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但礼王还是好生好气地嘘寒问暖了一番,并将沈之屿的院子往内部挪了挪,加了好几番是为轮番之手。
沈之屿看着,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元彻没办法半夜来了。
“大人好好休息。”赵阔领着沈之屿去了新安排的院子,又见他身边只有魏喜一个人,嘘寒问暖说多添一批人来。
共计数十位的送了进来,排职在院外。
沈之屿心里明了,自己算是被彻底监视起来。
之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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