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赶来向他禀报道:“王爷,我们已经围住了蛮夷皇帝的军。”
黑衣人:“能困住他们多久?”
“属下无能,蛮夷皇帝的狼群已经出动了,我们莫约只能困住他一天一夜。”
“足够了。”黑衣人站起身,他转身过去,走到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百姓身边,蹲下身,“想活命吗?”
男人已经被吓得牙齿打颤,他仅有的神智终于在此刻察觉出了鬼戎军只是和他们玩玩,不想杀他们。
但现在发现已经没有用了,他疯狂点头:“想!想!”
“接下来你就按照本王说的做。”
“传本王的消息回礼王府,说蛮夷皇帝已经被射杀了,记住,一定要让丞相大人知道。”
男人被放了回去。
阿屿啊,黑衣人笑着,可别让本王失望。
……
礼王府。
此时此刻,距离魏喜带回消息已经过去小半柱香时间。
而这小半柱香的时间内,沈之屿看上去异常平静,只是眸子暗了暗,没有任何表示。
夜里的烛光虚晃摇曳,诡异静谧的沉默拉长了恐惧,魏喜的咽了咽口水,汗水顺着肉嘟嘟的脸滑下,内心惊慌失措。
沈之屿这样子,比情绪大起大落还要可怕。
魏喜再次试探着开口道:“大人,我们……”
“嗯?”沈之屿坐在案前提笔,他手下的有着一张宣纸,纸面上画着一张复杂交错的图,听到话后,抬手在砚台里面沾了沾墨水,重新提笔,在“赵”自字上画了个叉,然后道,“不要乱说。”
“不要听别人乱说。”
沈之屿又重复了一遍,又在砚台上沾了墨,但如果足够细心,便可以看出这一次沈之屿的手并不稳,沾取的墨水浸湿全部笔尖,有一些甚至滴在了他的手上和袖口,他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抹开黑墨,却适得其反,将黝黑更加扩大。
墨水怎可凭手擦干净呢?
他很焦躁。
但他在努力掩饰他的焦躁。
沈之屿的字非常好看,既不会像其他朝臣那样过分中规中矩,也不会想名流名士一样为了显露不同去过分夸大秀丽,而在这幅好看的字上,已经有了第一个叉,紧接着,在一个“礼”字上,落下了第二笔。
杂乱。
收笔,沈之屿起身,站去了窗台边,敲墙了窗檐。
“咚、咚、咚。”
三声之后,兀颜立马落了下来,单膝抱拳跪在沈之屿身边。
沈之屿没有着急说话,在大开的窗户前吹了会儿冷风。
所有的情绪,都被掩盖在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之下,沈之屿许是习惯了,在必要的时候,无论多大的突变和情绪起伏,都不能影响自己的判断,更不能影响他的抉择。
沈之屿这三个字不能被情绪左右。
兀颜久没听到消息,主动开口:“大人,有什么吩咐?”
沈之屿轻飘飘地问道:“你信吗?”
他们说你们的狼王没了,信吗?
兀颜答得铿锵有力:“不信。”
“不信就去查。”沈之屿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吐息间泛起白气,“兀颜,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天亮之前,带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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