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别闹,起来。”
“你叫我起来我就起来?”温子远顺着他的视线转动眸子,发现他在看自己的伤口,挑眉笑道,“小录录,第几次了?你怎么就这么在意这伤口呢,愧疚啊?”
耶律录被他这一挑眉的上扬尾音听得手背青筋凸出,紧接着,温子远就着他的胸口俯身,手肘着力掌心撑着下巴,继续点火:“那你帮我吧,如今形势严峻,我哥他们应该没空管这件事,你现在是大将军,还是陛下的师兄,多半会交给你办,你帮我打掩护就算报答我了,尽量拖久一点。”
耶律录只起上半身,看着温子远鬼机灵的模样,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你还要继续杀人?”
“是啊。”温子远漫不经心道,“不继续怎么行,无非是换个方向,慢慢抹去和我哥不一道的人罢了。”
“沈大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路,他定然比你明白,为何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你觉得我这是,执迷不悟?”
耶律录本只是随意一提,却没想到这句话让温子远神色大变,眼里的光也迅速落下来。
水雾散开。
“我走不了文臣的道路,我哥想扶持一批人后交给我,让我代替他做他原本需要做的事情,我不想!我不会!更不行!”
耶律录:“可是……”
“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可我不想要被他们安排!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温子远道,“是,我是我们家最小的,别人都说我出生好有个争气的哥哥,可以坐享一辈子无忧无虑,但那是旧话,看看现在,现在不一样了,我真的该永远躲在我哥的手下吗?”
“耶律录,我良心不安啊,我哥他不欠我的啊!他无非是出生在我前面!”
小野猫垂眸看他,眉羽间却带着一股豹子的劲,他并不是家养的,他有脾气和欲\\望。
这一声声嘶喊也终于后进了耶律录的心里。
稍后,他启齿道:“我帮你。”
“什么?”这次换做温子远差点没有听懂他的话。
“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耶律录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正色道,“如果是你自己想要追求想要做的事情,我会帮你。”
温子远几乎不肯相信耶律录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他:“包括瞒着陛下?”
耶律录颔首。
“不对,我就是开个玩笑发泄一下,我俩认识也没多长时间……”
“这和认识多久没关系。”耶律录拍了拍他的胳膊,笑说,“还坐着?该起来了,都麻了。”
这话提醒了温子远,恍然意识到这个他们之间姿势的尴尬,站起来的时候还带了轻功,耶律录只感觉嗖地一下,人影儿就没了。
还挺快,有天赋在身上,好好培养说不定还能练出个名堂来,耶律录盯着他落下的脚印儿笑着摇了摇头,回头望着一片狼藉的浴堂,觉得叫婢女来收拾不太好,干脆挽起袖子亲自动手。
耶律录刚弯下腰,脑袋就被一个水瓢砸中,又看见本来已经跑远的温子远跑回来了温小公子多半是回房后回悟出事情不对,随便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肩上就光脚跑回来,扒在门框,以水瓢当武器,骂道:“耶律录!你忽悠谁呢,我才多重?坐这么一会儿就麻了,你这将军头衔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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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深处。
元彻带着一干鬼戎军站在天牢门口,等了快要一炷香的时间,太无聊,他随手拔下一根草叼在嘴里,抬头望着月亮玩,又觉得这月亮望久了也就那样还不如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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