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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渺帮了大忙,那么现在他们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拖几日再回去?

是被绊住了手脚吗?比如,谁受伤了?内有人拖延脚步,外有鬼戎军围困,他们不得不等候时机?

普通家兵不行,他们不够重要,王章本人一定会选择丢下家兵自己行动,于渺还只是一位小姑娘。

所以这个刀子,就落在了沈之屿身上。

元彻还是不想下手。

“臣相信陛下。”沈之屿道,“陛下也要相信臣。”

刀尖进入身体那一刻,最先是冰凉,然后就是热意往外涌,但不疼。

他受过很多伤病,唯独这一次,一点也不疼。

沈之屿被元彻圈手搂着腰,这个姿势让他的下巴可以搁在陛下肩上,去看窗外的雨。

雨快要停了,天边已经出现了天光。

这一世的大楚,正在复苏。

包扎时,沈之屿说道:“陛下,你闲下来的时候,帮臣去瞧瞧子远吧。”

“温子远?”元彻小心翼翼地涂抹开止血的药粉,“他怎么了吗?”

沈之屿道:“子远从小笑嘻嘻的,家里全当他是没心没肺,直到城破之时姨夫姨母死在他面前,他还在笑。”

元彻盖上药瓶,脑袋里忽然闪过耶律录昨日阴翳的表情:“他是经历过什么事?”

沈之屿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

他十岁后住在宫中,那时子远才出生没多久,直至十八岁出宫,再见到弟弟时,子远已经九岁了。

与此同时。

车夫每天昼出夜归,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休息会儿。

同伴端着饭碗走来,奇道:“你怎么回事?又流鼻血了?”

车夫抬手一抹,还真是,这已经是三天之内第五次了,原以为是气候干燥,但这雨天怎么都不像“气候干燥”的样子。

“得,你自己找条手帕塞着吧,下午还有货要拉,别耽误了。”同伴刨完最后一口饭,却在起身被车夫的模样吓住,“……兄弟,你怎么回事?”

车夫“啊?”了一声。

“你,眼睛。”

车夫顺着同伴的提示揉了揉眼睛,竟又是满手的血,他有些怕,想张嘴求救,不料话没说出来,先呕出一滩血来。

血的颜色要比寻常深一些。

可同伴哪儿会注意这些,扶着车夫:“兄弟!兄弟!”

四周忙碌的其他车夫也看了过来,一些人去请大夫,一些人把他架着躺下,

“哎哟兄弟,你说说你,挣了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同伴就是个粗人,对医理一窍不通,以为他是干活太拼了。

一番忙碌之后,在场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今天还出了另一件事。

不等他们收拾好,拉车的马又不知受了什么惊,上一刻还走得好好,下一刻前蹄猛地上扬,口鼻嘶鸣,一车的木箱全部翻倒,把车夫们压在下面。

空木箱,压不死人,但几乎所有的车夫都被砸伤,同伴骂骂咧咧地掀开头顶的木盖子,捂着被砸出血的额头:“今天真他娘晦气,大伙儿都没事吧?”

哀嚎声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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