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陛下人前气势汹汹耀武扬威的,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 其实背地里谁还不是个粘人精?陛下做人要做人中帝王,当精自然也要精中妖皇,仗着外族得天独厚的深邃五官, 一双眼睛委屈巴巴得要紧, 任谁见了都可怜。
“你让朕再抱一抱, 抱一抱就不疼了。”
沈之屿没吭声,将目光垂下来,算默认了。
山洞内没有其他人,除去远处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四周落针可闻。
元彻倒也说话算话,只是抱,没有得寸进尺,老实得很,一小会之后,便自觉收手坐了起来,如今外面上千位毒人遍布,京城是何等模样也不知情,他们被困在这里,就算有心思胡闹也没胆子落实。
“洞穴深处有一汪潭水。”沈之屿揉了揉自己的腰,“陛下身上沾了太多毒人的血,虽然没有外伤不会感染,但也还是去洗一洗为好。”
元彻一愣,他的注意力从沈之屿到京城绕了一圈,偏偏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经提醒,才想起来,低头一看,发现外衣被血几乎完全染红。
“好,现在就去。”
山中潭水一般是地下水涌上来蓄积而成,特别的凉,跳下去的瞬间,元彻只觉牙齿都快抖掉了,不过再冷也比不上北境冰川,没过片刻,他便已经适应下来,掬起水来洗了脸,将额前的碎发全部往后拂去,露出饱满的额头,长睫上挂着水珠。
“不一起?”元彻见沈之屿还八方不动地立在岸上。
“不了。”沈之屿摇了摇头,“臣受不住这冷何况身上没什么血,待会儿将衣服洗一洗就是。”
确实,这一路以来,元彻将沈之屿护得特别紧,别说毒人,就连血都没怎么沾去他身上,退下轻甲后,丞相大人身上的白袍还是那么干净,和平时出门溜达回来别无两样。
元彻点点头,专心致志地洗自己身上的血污。
沈之屿则去找来几根树枝生起火。
暖色的火光打在脸上,成了这个空冷洞穴唯一的温暖,这个天下仿佛缩小了,只剩下他们二人,劫后余生使人筋疲力竭的同时又如获新生。
“大人是怎么知道京郊会出事的?”衣服晾在一旁,元彻光着上半身,盘腿坐在篝火边。
他正拿着一根枝丫戳篝火玩,将落出来的火灰赶去一边,身上的水还没完全干,水滴顺着宽肩慢慢往下滑,收去腹部,肩背上的北境图腾浮现,陛下就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沈之屿错开视线,说道:“现今的大楚内政是强撸之末,四大家再厉害,终究只是依附于皇权下无兵无权的世家,他们可以玩阴谋诡计搅合朝堂,但就他们个人而言,没能力引起外乱。”
所以沈之屿最开始选择只身潜入四大家中,暗地里收拾好这一滩浑水,尽可能不让元彻露面。
直到他看到了瘟疫。
杨伯仲等人是有胆有谋的,但碍于家宅后院,他们总想着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从九鸢楼以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只想将疫病引入鬼戎军和一些朝臣中,目的是将元彻拉下来,推李亥上位,以便继续坐吃大楚的国库而不是将整个京城都拉下水。
在王章本人说出京郊外还有一千余毒人的时候,沈之屿就起疑心了。
这么多的人,不像是只为了传播疫病。
那么倒退回最开始的问题,四大家敢和元彻叫嚣,到底是仗了谁的势?并且这个势力的野心看上去远比四大家更大。
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一处,齐王。
四大家联合的是齐王。
沈之屿冲手上哈了口气,他好像有些冷。
元彻添了几根树枝,将火烧旺盛一些。
“四大家并不是幕后操纵者,这场博弈真正的敌人是齐王。臣想到这一点后,原以为只要让四大家走投无路,他们就会去找齐王求助,我们顺藤摸瓜,便可将齐王一举拿下,谁知齐王竟落井下石是臣大意了。”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藏得深,都不愿自己出面,想要推别人出去当替死鬼,自己坐享其成。
元彻想要安慰他:“哎,话不能这么说,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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