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原来是一个故弄玄虚的。
宫娥收拾好了宫殿,站在外面轻声呼唤,请巫师大人去休息。
又一次的关门风将殿内蜡烛全部吹灭,幽光也没了,漆黑一片,沈之屿一个人在这里,无限的疏离和孤独上涌。
想来也是,已是出局之人,岂能掺合?
沈之屿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日子便这么慢慢流逝着。
一日,两日……日复一日。
元彻要平内乱,安抚流民,思考这兵怎么出,怎么走,先打哪儿,打完之后又该怎么办,这么多张嘴,一日三餐该吃什么前世的陛下没有拿下礼国,兜里没银,穷得很总而言之,非常的忙,事情永远是办不完的,可能刚处理完一件,又发生了十件,没工夫像之前那样日日回来陪着他,从起初的三天回来一次,到后面的五日,十日,一个月回来一次。
但只要回了皇城,就一定会待在这里,为了方便不来回跑,龙案也被挪了尊驾,搬了进来,小小的一间宫殿变得格外拥挤,陛下在这里批阅折子,吩咐军务,以及在深夜的时候,和他说一些私房话。
“朕今日遇见了个小姑娘,七八岁左右,她不知道朕是皇帝,胆子大得很,仗着两只泪汪汪的眼珠子,还敢从朕手里骗吃的。”
“于是朕就把她家的兔子烤来吃了。”
“哭得好大声,上阵杀敌都没这气势。”
“对了,上个月朕灭了一个小藩国,那个藩王叫李什么来着……啧,忘了,反正不知他给当地的百姓灌了什么迷魂汤药,整整三万人,宁死不降不说,还要拿着自家的铁锹和鬼戎军大打出手。”
“哎。”
“朕可是皇帝啊,如今世道这么乱,三万人在天下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朕更不可能因为他们就停下脚步,到时万一人人效仿,这仗还怎么打?”
“所以朕就下令屠城了,你……会怪朕吗?”
元彻在外面有多么嗜血如魔,在这里就有多么小心翼翼,每个字都是斟酌几番,既怕说出来惹丞相大人生气,又不敢说假话。
陛下也是人,也有疲惫的时候,也需要安慰。
“大人,朕好累。”
“朕错了。”
“朕真的错了。”
“你来梦里看看朕吧。”
那天晚上,元彻抱着寒石上的沈之屿说了好多好多话,比之前加起来的还要多,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太困了,才在喃喃之中倒头睡过去,沈之屿靠不近他,只能在三臂之外的地方听他说,末了,想要启齿回答,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说什么都听不见,阴阳两隔,思念和情愫无法越过奈何桥传递。
天还未亮,元彻已经起身,披上外袍匆匆走入夜色中,去处理新一日的琐事。
临走前,他单膝跪地,捧着沈之屿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虔诚得就像一位信徒之于神明。
同时,巫师也在继续故弄玄虚。
沈之屿已经学会了怎么去忍这个痛楚,在巫师吟诵的时候,他就坐在殿内的角落里,咬着自己的下唇安静等待,头痛虽然可怕,但其实只要熬过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不会多一条疤,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真正让沈之屿心疼的,是一次次失败后,陛下充血的眼睛。
他明明满怀期望啊。
巫师显然还是什么都没说,这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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