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情,是表,没能触及至核心,就像果子发霉后只将那发霉的一块剜了去,填上新的果肉,并没有弄清楚果子究竟为何会发霉。
“咳咳咳……”
咳嗽声打断了思绪,元彻连忙回过神,拿回沈之屿手上的茶杯,轻轻地帮他拍背。
“无碍。”沈之屿道,“呛着而已。”
元彻有些担忧:“你昨天才醒,别太拼了,这些东西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处理好的。”
沈之屿摇摇头:“一些动脑的事,又不用动手,能累到哪儿去。”
“话不能这么说,”元彻正色,“朕虽然不算精通此道,但也知道朝堂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不小心就栽了。”
沈之屿听他这么说,抬头,看着他,没立马接话。
元彻被盯得有些心神荡漾。
稍后,一只手就落在他头顶摸了摸:“嗯,不错,以后要常记着今日说的话,别动不动就莽撞行事。”
陛下金贵的脑袋顶翘起一小缕卷发,看着呆呆的。
丞相大人收回手:“清楚了病症,当下就得对症下药,听闻陛下今早已将四大家下旨斩首示众,那么接下来臣就帮陛下深挖出毒瘤去传牛以庸来。”
站在殿外的鬼戎亲卫领命,闪身而出。
元彻正对着铜镜塞回头发,又听沈之屿道:“别干坐着,看一看臣是怎么处理的,以后得您自己来。”
元彻对自己这缕摁下去又翘起来的头发很是不爽,正较着劲儿,随口回道:“啊?不能大人和朕一起吗?”
“不行。”
元彻一愣,发现了这句话中的微怒,立马老实。
沈之屿看着他又翘回去的头发,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替他整理了:“乖,要听话。”
头发和他主人一个德行,沈之屿一出马就不乱蹦跶了,元彻:“好。”
亲卫动作飞速,不一会儿人就将人带回,牛以庸按规矩叩拜之后,接到了鬼戎亲卫递来的折子,打开一看,上面写满了弹劾他的话语。
沈之屿没急着发话,看样子是要将这个开头推给他。
牛以庸心里飞速盘旋着,心知第一句话至关重要,怎么说直接决定自己的立场和后续发展,他这位置还没蹲满两个时辰,沈之屿定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既然不是兴师问罪,那就别的事。
别的事……沈之屿在这个节骨眼找他能有什么事?之前发生过哪些事能连系上这件事?
牛以庸灵光一闪,拱手道:“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托。”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领了命再说。
沈之屿一笑这人油滑得很:“还记得去年温府里我问你的话吗?”
牛以庸当然记得,那晚多亏了他好好回味了那些问题,才有了今日。
“下官记得。”
“不止是要你记得字句。”沈之屿道,“我为什么会问那些,为什么满意你的回答,以及给你留了哪些漏洞让你发现是我在幕后,知道吗?”
牛以庸点头,一一简略答了。
沈之屿还算满意他的回答:“那好,现下百废待兴,你刚入朝堂,短期内不宜有大动作,当下不需要你做别的,以这些想法为主要核心,拟一本册子出来,你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可一并加进去,半月之内完成雏形,送来我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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