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录布置好今夜的巡防后带着两酒瓶走了过来,丢出一个去元彻手上, 盘腿和他并肩坐下。
元彻打开喝了一口,呸道:“干嘛用酒瓶装水?”
耶律录:“军中不饮酒。”
元彻塞回酒瓶丢去一边:“中原人的规矩,和鬼戎军有什么关系?”
“陛下,就你那酒量, 要是不想出丑就省省吧。”耶律录道,“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
元彻斜着白了他一眼, 毫不避讳:“丞相大人。”
耶律录:“……”
“哦,那您慢慢想,末将去……”
“师兄。”
耶律录刚起身, 就听见元彻这样称呼自己, 明白此时他把身份改回从前跟在屁股后面的师弟了, 重新坐回来:“说吧,一路过来脸色都不好,有什么不开心的?最近不是很顺吗?”
“就是太顺了,”元彻看着篝火,从旁拿起一块木材丢进去,火焰在包围木头住的瞬间高涨一倍,衬得元彻的眼睛和右半张脸极亮的同时,另一半身体像是落在了黑暗中。
耶律录:“怎么说?”
元彻看了眼脚边的瓶子:“真没酒?”
“……”
耶律录把自己的酒瓶递给他。
元彻仰头直接灌了一半下肚,把耶律录吓得连忙将瓶子给拽回来,元彻感概一声舒服,抬袖抹掉自己下巴处的酒,道:“近来一切都特别顺利,朕想要办的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解决,像是有人提前安排好似的。”
说到这份上,不用点明也能猜到此人是谁。
耶律录道:“天灾人祸,饶是沈大人再聪明,也料不到会有旱灾发生。”
“朕知道,朕指的不是这个,若他真能料到旱灾发生,断不对放任这事滋长起来,乃至出现百姓相食的局面。”元彻说道,“重要的是这一路上,他先是大老远的跑出京城十几里,里里外外下功夫,只为将兀颜塞回亲卫军你知道吗,他早上没什么力气,起床可难了,不是要事的话没必要折腾自己。”
“……不知道。”耶律录心道后面那句没必要加上,思索片刻,“兀颜被革职和他也有关系,许是内疚?”
元彻摇头:“要内疚早内疚了,况且他向来不插手军中事,这还是第一次。”
听元彻这么说,耶律录也陷入了沉思,今夜之后再往前走,就算正式踏入了北方藩国的地界,元彻此次举兵来的借口是,听说藩王无视旱灾,以至流民暴\乱四起,朕要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有心的人都知道,除了流民暴\乱,元彻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撤藩,无论藩王是不是真的无视旱灾,此行之后,北方一定再无李氏王爵。
藩王们只是贪,又不傻,他们肯这样好声好气地迎接元彻进来吗?
至少心里一定不会。
耶律录将酒瓶放回元彻够不着的位置:“你在想吴小顺的出现也不是巧合,诸多巧合串在一起,沈大人在向你暗示什么,我们若是知道了他的意思,接下来也会特别顺利。”
元彻点头:“没错。”
可这暗示到底是什么?
师兄弟俩肩并着肩托着下巴沉默老半天,百思不得其解,直至兀颜将从元彻手中讨的肉干也发完,吴小顺走了出来,有些好奇地望向狼群:“它们咬人吗?”
“不咬。”兀颜答道,“它们吃人。”
吴小顺刚伸出去的手迅速收了回来,在衣摆上蹭了蹭冷汗。
“朕知道了!”元彻猛地站起。
耶律录差点给他这突然冒出的动作掀飞,伸手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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