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屿侧头睨了他一眼:“不知道。”
‘哦……“
沈之屿走回屋内坐下,示意牛以庸不必拘礼,也坐,但后者似乎不敢,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大人,关于下月辩论的前后流程,下官等列了三套方案出来,以第一套为主,后面两套备用,就算发生意外,也不会耽搁辩论的正常举行,您意下如何?需要再多备一些吗?”
“不必。”沈之屿道,“人算不如天算,若真有事随机应变即可,无需在这些杂事上过于费功夫,反倒是明日的朝会。”
牛以庸洗耳恭听。
沈之屿:“方才我已将书册经交给太傅,下次朝会便要昭告出去,不出意外朝中反声必然众多,你们既然去到了朝堂上,就不是去站着玩的,太傅是将军出身,口舌之辩还得靠你们,耍无赖也好吵起来也罢,这是新政的第一钟,无论气势还是态度,都得敲响,断不能输了去。”
牛以庸:“是,下官谨记。”
然后再次。
“……”
好吧,已经第三次了,牛以庸觉得自己跟个愣头青似的杵在这儿,没被撵出去纯粹是因为丞相大人有礼貌时,上方传来一句话,打破了尴尬:
“脸怎么了?”
“脸?”
牛以庸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啊,惹于姑娘生气了,挨了一拳。”
沈之屿嗯了一声。
牛以庸莫名其妙。
沈之屿指了指一旁的茶具,牛以庸会意,上前来泡了一盏新茶,端给他,丞相大人慢条斯理地接过,用茶盖滑走茶沫,浅抿一口,似是无意道:“于渺性子烈,但本性不坏,是个懂得上进的小姑娘,你别和她气。”
牛以庸:“没气她,下官又不靠脸吃饭,且这事儿归根结底是下官讨……”
话音未完,牛以庸一个激灵,冷汗当即浸湿衣裳。
茶盏轻磕回案,发出清脆的响声,牛以庸低下头,心里只有一件事:说漏嘴了。
又被丞相大人套话了。
于渺和牛以庸无冤无仇,没理由乱揍人,同样,牛以庸也不是一个碰见点事就要跑来上司家哭鼻子的人,两人定是发生了比较严肃的意见分歧,才会如此。
当下还有能什么要事?
再加上最后那句欲盖弥彰的“归根结底是我讨打”,几乎可以敲定了。
沈之屿在交给牛以庸落实书册任务的一开始,就旁敲侧击地告诫他闭嘴,和他达成了一条没有说出口的协议:好好办事,无论发现了什么端倪,都藏在心里,假装不知道。
算来这其实是对牛以庸的一种保护,事未成,结果会是怎样谁也说不准,最坏的结果就是事情败露,满盘皆输,齐王的暗\网杀不干净,如今这局势,像牛以庸这样的位置,就算输掉也不至于立马丢命,万事万物还有元彻在后面兜着。
可正是有元彻。
所以比起敌人,牛以庸更该担心元彻秋后算账,问他为什么要帮丞相大人瞒着朕?
沈之屿本已经替他想好了元彻虽然脾气坏,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牛以庸只要先真心实意地回答“不知道,不知情”,元彻又找不到其他证据,一切都会与他无关,毕竟他又不是神仙,权利更越不过沈之屿,这沈之屿自己要作死,他有什么办法?
牛以庸噗通跪在地上:“下官知罪。”
沈之屿:“你给她说了多少?”
牛以庸一一将之前的话重复。
越往后说,他越察觉到上方渗透过来的寒意,到了最末,他的声音小如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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