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彻脱下外袍搭在沈之屿身上,帮他挡住夜里的风,轻声道:“朕想明天带你回去见父王,还有母亲,他们总嫌朕笨头笨脑空有蛮力,见到你一定很喜欢。”
话音刚落,沈之屿察觉不对劲元彻的父母早死了,不然他也不会被兄长赶来中原。
今日……对了,今日白天他分明是在九鸢楼和一群老儒争辩。
这是一场梦。
沈之屿心中明了,但没有戳破,珍惜这难得一见的美梦,顺着陛下的话答道:“那可不一定。”
“一定。”元彻支起下巴,“偷偷告诉你,朕母亲就喜欢好看的人,她当年在山头捕猎,一眼看见正在洗澡的父王,当时心生色\意,猎也不打了,回家收拾包裹力排众议,孤身一人上赶着来嫁,追了父王八条跑场,朕的大人如此俊美,谁人见了不喜欢”
沈之屿笑说他油嘴滑舌。
“实话。”元彻在他耳边轻声道,“毕竟朕当年也是这样看见了你困了么?”
沈之屿的意识渐渐昏沉,手却死死抓着陛下的手腕,像是舍不得一般。
“困了就睡吧。”元彻伸手盖上他的眼睛。
“陛下。”沈之屿喊了一声。
“嗯?”
“一人在外,注意安全。”
元彻听到这八个字,有些失落,他以为沈之屿会说点别的,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答道:“别担心,朕所向披靡。”
沈之屿带着这句话,松开了手,沉沉地闭上眼。
第二日清晨,沈之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出意外入眼是相府的陈设,但心情一改之前的阴郁,变得不错。
梳洗时,魏喜看着自家大人控制不住向上翘的嘴角,一脸雾水。
而那句“注意安全”仿佛真有魔力,沿着京都一路北上,发挥出惊人作用。
元彻在和流民汇合后,又孤身踏上塔铁萨山脉,准备去将守在这里的北境信兵杀个措手不及,以免魏王和元拓之间也搞什么里应外合,节外生枝。
头狼带着陛下轻而易举爬上雪山,这里太白了,天地一色,黑狼几乎变成了白狼,陛下的眼睫上也凝起了霜。
转变就发生在一瞬,元彻也弄不明白,就在他用布条将九尺重刀与手背缠绕好时,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心跳忽然慌张起来,他皱眉,缓了缓脚步,没有急着冲出去,也恰好是这一缓,他瞧见自己的臂缚被冻裂开了。
元彻将备用的拿出来换上,可巧的是,以往无关轻重的臂缚在这一战派上了用场有三位信兵冲他同时袭来,重刀刀身上的薄冰让力道一个走岔,只抵挡了两位,另一位的劲儿不偏不倚落在臂缚上。
若不是有这抵挡,这只手估计就没了。
元彻抓住时机,反守为攻,快速解决了这一堆信兵,随后弯腰抓起一把雪抹掉身上被溅到的血迹,捡起掉在地上的臂缚,惊讶地发现这是沈之屿去年在礼国送他的那一对。
他的丞相大人无意之间救了他。
最后。
“咻!”
重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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