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魏国的路上,除了正事,沈之屿其实还在想如何面对元彻他利用分开前的三个月编织了一场暂时的甜蜜和安稳,为的是给陛下定个心, 可很显然,或许是内心里根本不想再骗眼前人, 也或许是他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地方值得让人信任,种种迹象表明,这颗定心丸非但没喂好, 还有些适得其反。
以至于昨天毫无准备地对上视线时, 第一个反应是愣住。
但令沈之屿吃惊的是, 元彻并没有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微微提了那么一下后,便不动神色地收了回去,大有悄悄盖上,装聋作哑的意思。
他变了,元彻也变了。
他变得不再那么一意孤行,无所畏惧,恍如一位被困沙漠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尽头忽然发现了绿洲,元彻则变得不再那么莽撞用事,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活。
沈之屿无声地笑了笑,稍后,元彻也醒了。
沈之屿:“早安。”
“早啊。”陛下像是一晚上没睡似的,眼底下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地回了话,眼睛明明还闭着,手脚便已顺着本能地收回来,起了床。
沈之屿刚准备让魏喜进来,就被按了回去,听到一声迷迷糊糊的“不用,朕来”。
好吧。
自从陛下来后,魏喜就丢了活儿。
半刻之后,元彻重新推开门,端来了洗漱用物,沈之屿换上衣服,一只装着药的碗送来跟前,温度刚好。
沈之屿:“……”
等等,原来夜里的掌心不是恰好,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谁出卖的?
直到看见坐在院子里的魏喜脑袋上顶着个一个包,一脸欲告状但没胆的表情,再配合某人的黑眼圈,沈之屿心中才了然。
堂堂陛下,竟然大半夜对小孩下手。
吃早饭的时候,沈之屿顺便检查温子远的功课,温子远抓着一个包子,面前的还算顺溜,可从第一百字开始,就一直磕磕碰碰的,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呃……嗯……嘶。”温小公子快把自己的脑袋翻出火花来了,忽然,“哦对!”
沈之屿:“对?”
哦对什么?然后呢?
温小公子继续陷入沉思。
沈之屿觉得他眼神不对劲,往后一瞧,魏喜连忙做贼心虚地挪开脑袋,感情这俩在对暗号呢。
没法,背都背不出来,就算私心作祟想漏题都不行,彻底没希望了,沈之屿摆摆手,认下了人生中第一次惨痛的失败,让这俩自己玩去。
“师兄听说弟弟来了,连夜自请去守边。”元彻拿过一只虾,开始剥壳,“可刚瞧着挺精神的,情况好些了吗?”
沈之屿摇了摇头:“假象,不提齐王就没事,提起来就……这次带他出来,也有让他散散心的意思。”
元彻将拨剥好的虾肉放在沈之屿碗里:“那就这样耗着?”
沈之屿用勺子舀起来,吃了:“断草除根。”
“好。”元彻见他喜欢吃这个,便又拿了一只剥,正色道,“朕定杀了齐王。”
饭后,牛以庸又来和沈之屿核对了一些事项,是关于如何处理前藩王留下的人以及麻烦,一番商讨后,牛以庸又仔仔细细顺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拱手告辞时,沈之屿忽道:“去把吴小顺喊来。”
此话一出,殿内的人都有些吃惊,沈之屿现在完全退去了后方,一般情况下做事都是由牛以庸代劳,不会随意见外人。
“见他做甚?”元彻奇道。
“大人,下官可代为转达。”牛以庸也立马眼尖地跟了句。
“不必。”沈之屿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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