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双耳朵多少张嘴,怪道他晓得南家那么多闲事!
众人上岸后,仙侍拂尘轻扫,示意众人跟随其后,一言不发,转身往地深处而去。只见其翩然若飞,行得极快,木惜迟等一行十几个学生在后面头打脚后跟地勉强追着。一路上但见脚下山势连绵,群峰覆雪,景致美极!
众人被安置在无念境正殿内堂,起初俱是敛声屏气,恭肃严整。但时辰一久,便有那好事者渐渐开始窃窃私语。
一人道:“刚才我们经过最旧最小、景致最差的那个殿宇听说是南府二公子的住所。”
另一人立刻道:“这是为何啊?这里处处雕梁秀柱,金碧辉煌。别说咱此刻所在的启明殿如大厦横贯东西。便是我们往后在这里的住所,据说亦都是松柏森映,山光水影的好地方。”
木惜迟听他二人说辞大有掌故,回溯方才一路景色,确然在连绵不绝的琼楼玉宇、贝阙珠宫之间,兀自坐落一栋小而素的殿宇,颇显得落落寡合。这么一来,这南府二公子非南之邈亲生一说,倒很合得上了。
原来他身世可怜,更胜于我。难怪性格邦硬像石头。木惜迟思及自身,我虽是父亲亲生,但后母掌事,难免生出嫌隙。凡间有话说,有了后母便有了后爹,此话诚然不假。
正感慨着,方才领路的仙侍从内堂转出,朗声道:“尊主有令,命各自归去,择日面礼。”
第5章
此言一出,寂悄陡变哗然。
“这是为何?我们等了一个时辰。尊主何以不肯赏脸相见?”
“尊主还未出关么?可是府中遭逢变故?晚生等虽修为低微,然人数众多,愿为贵府略尽绵薄之力。”这一个必定也从刘伯处听得了些故事。
“是啊,我住的那小岛上到了夜里黑漆漆的,还总有奇怪声音,多早晚能离开那里啊?”
……
众少年七嘴八舌,那仙侍冷冷垂目,拂尘一扫,高傲转身离去。
众人一惊一默,又是一怒。都对这南府待客之道颇为不满。在大厅中相互说话不肯离去。
木惜迟自视身份与众不同,他暗暗决意:若众人散去,他偏要在这里继续等候,以彰显自身。但现下见众人原地不动,便反想着离开。
木惜迟走出殿门,随便找了个刘伯,对他道:“送我回与归渚吧,今日扑了个空。”
刘伯起初没料到里面人会这么早就出来。一听之下,方知缘由。迅疾传信于自己十多个分身知道。
刘伯一壁划桨一壁向木惜迟打听殿中所发生之事。木惜迟摇头道:“仙门大户,摆谱太过。只怕往后还有三邀四请、六拜九叩。”
待离地远了,刘伯的胆子和嗓门粗起来:“看来他家老大还没醒呢!啧啧啧,冤孽!凡人都说温柔乡里醉死人,他家老大这次非得被温柔鬼勾去性命不可!木公子,你道是与不是了?”
木惜迟冷哼一声。
二人正说着话,远处低空飘来一对模样煞是奇异的哥儿俩。一位通体黢黑,另一位身着浴血铠甲。俩人一左一右落在船舷上,对着木惜迟抱拳一揖,分别道:
“夜叉——”
“七郎——”
“拜见木公子!”
木惜迟一个趔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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