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道:“这便不对了。只有南明公子才会管木晚舟叫做‘晚儿’。”
木惜迟想了一回,一拍巴掌,喜道:“正是如此!这么一来,倒像是南明的魂到了南壑殊身上。而南壑殊的魂到了南明身上?”
阎罗道:“兴许真是这样,南明是凡胎,其残存的一魄尚不能支持自身,又何以支撑起水济仙君的仙体。但又因其堕入火海时激动癫狂,因此水济仙君才会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
木惜迟又道:“那为何南明也醒不过来?”
阎罗捋着八字眉慢慢道:“水济仙君未必肯让南明醒过来?”
“啊?这是何意?”
阎罗又道:“仙子,您还记得您在南明公子面前显露真身后,他的反应么?”
木惜迟想了一回,道:“他先是给我跪下了,然后开始大骂自己,然后就要自尽……”
阎罗幽幽道:“一切陡变似乎都发生在您显露了真身之后……您不该在南明面前显露真身。”
木惜迟:“……”
断案断到自己头上了?
阎罗续道:“水济仙君附身于南明公子身上。虽不知何因,但据察,南明公子身上却不具备水济仙君的任何记忆和意识,因此才一切相安无事。但您显露真身后,惊醒了南明身上水济仙君的意识。您与水济仙君历过情劫,而南明公子和木晚舟在下界有一世情缘。所谓各马配各鞍,您若以仙子真身示于南明眼前却好比扰乱纲常。以南明公子后来自骂不休,甚至投身火海的种种言行来看,啧啧啧……水济仙君是对南明公子下了死手了。”
木惜迟摇摇头,表示没懂。
阎罗道:“这就像两个孩子耍玩具,各耍各的时候,天下太平。但一旦一个孩子无意间染指了另一个孩子的玩具,那两个人厮打起来也就不足为怪了。”
木惜迟似懂而非懂,急得直挠头。“你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罢!南家那边要是知道是我起的祸头,闹得他们家宝贝二公子险些魂飞魄散,我可没好果子!”
阎罗道:“如若小神猜测不错,那也简单。您只需唤回水济仙君的神魂。”
“我?唤回他的神魂?”木惜迟手指着自己鼻头,“您没弄错罢?我有那本事?”
阎罗道:“恐怕也只有您才有这本事了。您想啊,纵观六界,有谁同时与南明公子和水济仙君都有瓜葛?唯有您呐。再者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二人因您而入障,还需您妙手解铃,另他二人各归各位,止休羁绊。”
木惜迟为难不已,“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唤回南壑殊的神魂,他也不听我劝的啊……”
阎罗道:“如果劝不听,那就用激将法。”
“我怎么……”话说一半,木惜迟忽然福至心灵。
他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飞电驮着木惜迟回到无念境时,南家人已经从药王谷请来了药王。但仍旧是束手无策,爱莫能助的样子。众人挤在中庭议论纷纷。
一名面容清秀的弟子说:“二公子终究是没有蹚过这一劫。”
另一名身材敦厚的弟子问道:“兄台何出此言?他家二公子有劫难么?”
那面容清秀的弟子摇头叹息:“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你资质平平,出身平平,长相平平,头脑空空,身材壮壮。倒是很适合当个屠夫,哪里知道历劫飞升之事。”
这话十分倨傲无礼,说话的人正是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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