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扭头一瞧,见竟是木惜迟,哭声止了止,继而愈发汹涌澎湃起来,敦厚硕大的身躯连跑带颠地过来,“木仙子啊,我可亲可爱的木仙子……”
这时南壑殊清冷的身影才不紧不慢地从木惜迟后头踱近。阎罗一瞅见他,霎时眼泪彻底憋了回去。
南壑殊不关心阎罗为什么哭,开门见山道:“我们来此提审两名亡魂,一名唤泥人方,另一名唤钱唯。死亡的日期时辰分别是……”
话未说完,阎罗紧咬着嘴唇,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
南壑殊:“……”
木惜迟急了,“阎罗大人,您这么大个神仙,能爽利点么?”
阎罗这才道:“这两个都是我这里跑丢了的厉鬼。”
木惜迟:“啊?跑丢了?何时丢的?”
南壑殊却忽然插口道:“厉鬼逃跑的方向途径光就居。光就居已是地府最靠近人间的所在,只怕他们已经离开地府,为祸人间去了。”
木惜迟纳闷儿,光就居?南明的住处。厉鬼?
……
木惜迟猛然一个福至心灵,他有一次到地府和南明厮混缠绵,体软耳热间,正要入港,被一个小冒失鬼撞破中断。那小冒失鬼当时就问他们是否见到一只厉鬼打这里经过。
思及此处,木惜迟有些面热起来,他偷眼觑向南壑殊。那家伙一如既往肤白胜雪,一点点红都没透出来。脸上是公事公办的从容淡定,好似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南壑殊继续道:“那是上月的事,可泥人方却才死去不久。”
阎罗道:“是了,此人既死,按理说一炷香工夫内,黑白无常要上去拘魂,然而前日,他二鬼却身受重伤,无功而返。说是被好厉害一个法阵所伤。”
南壑殊听毕,沉吟半晌,方道:“除了泥人方和钱唯,还有别人么?”
“有哇!”说罢阎罗又列出几人姓名,“还有这几个,同样是厉鬼,同样丢了。”
南壑殊过目后,果不其然,都是覃州横死的那几人,也有一两个是久居阜新的。
南壑殊又问:“这几人身前有何业障?”
“呃……仙君稍候,待小神查阅一番。”说毕,阎罗急急唤来判官,二人戴了花镜,对着几卷案牍翻看了半晌。
“仙君请看,这个人生前曾科场舞弊、构陷朝廷命官等。”阎罗又指向下一个名字,“这一个犯偷卖人口、淫 乱之罪。”
“那一个单构陷朝廷命官。”
“再来这一个单犯淫 乱之罪……”
南壑殊和木惜迟逐一看下去,发现这些人中有一小半都犯了构陷朝廷命官之罪,另一小半皆犯过淫 乱之罪。剩下的少许,这两条罪名都沾。
南壑殊指着这些名字问阎罗道:“被构陷的朝廷命官是同一人还是不同人?都有谁?淫 乱之罪具体指什么?”
阎罗眨巴眨巴眼儿,又同着判官搬来另一摞卷宗,又是一番查找。
“呼……”一炷香后,阎罗从如小山般的卷宗中抬起头舒了口气。木惜迟眼见破案在即,耐不住急道:“如何了?”
“遭这些人构陷的朝廷命官是同一个人,名叫覃笃之。他家十三年前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满门抄斩。他自己被处以车裂极刑。至于这淫 乱之罪则是……” 阎罗迟疑道,“则是这几人共同奸、污了一名八岁的女娃儿。”
“八岁……”木惜迟愕然。“他们竟……这……这还是人么!还是人么!”
南壑殊亦难自持,冰白的面上杀意横生,烽火四起。
“这女孩儿呢?她……她后来死了么?”木惜迟滴下泪来,“她一定死了罢,花骨朵样儿的年纪,被几头畜生一起糟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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