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闭上眼面无表情地道:“吾命今日休矣!”
话音甫落,周遭乍亮。眼睛即便闭着也觉被刺得生疼。狂风平地而起,几乎要卷着整座殿宇飞上天去。木惜迟拿手捂着脸,将自己蜷作一小团,心中忽而混沌,忽而清明。
他猜想,是那个人来了。
良久良久过后,周遭归于静谧。木惜迟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素白的靴子。随后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捧了起来,他眯眼偷偷打量那人,但视线所及也只勉强够上一段如刀削过般凌厉的下颌,还有被衣饰遮得严严实实却从他这个角度仍是能看到的一小截玉白的锁骨。
一缕好闻的气味盈上鼻端。
是他。
拥有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自己挖空心思也无法追究到源头的气味的人。
非他莫属。
不知是因为这个气味,还是这个人,木惜迟无比的安心。他索性佯装昏倒,伏在人怀里一动不动。
他感到被抱进了内堂,那人坐下,木惜迟便就斜倚在他腿上。木惜迟感到似有若无的鼻息,羽毛一般轻扫在面颊。难不成他低着头一直看着自己?
木惜迟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就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听到外面脚步声响,继而往这边来。就听到噗通一声,什么人跪下了。
“主上,外面是怎么回事?神武怎么都横七竖八跌在地上,是有恶徒进犯么?”
这是花影的声音。
“你若果然不知,却为何下跪。”
这是南壑殊的声音,此刻木惜迟就伏在他胸口,因此听他的声音尤感嗡鸣浑厚。
“父亲一早唤了我去启明殿中议事,待我回来,正撞见满壁的兵刃如疯了一般,欲夺人性命。倘或我迟一步,焉知后果何如!”
花影悄默不答。
南壑殊又道:“为何他来了,案上便多了这个匣子。你还来问我!”
木惜迟一听口声不对,怕南壑殊深责花影,便装作堪堪醒转,睁开眼睛道:“和花影仙上无干,是我硬求了他才来的。也是我乱看乱动,才惹了祸事。”
说完从南壑殊腿上出溜下地,跪在花影之前,拿自己挡住他。南壑殊怔怔地瞅着木惜迟,约摸在疑惑这人怎么泥鳅似的,一滑就让他滑走了呢。
木惜迟见他不作声,便趁隙拿话来岔开这事,只听他道:“二公子,这个匣子里是什么宝物?我惦在手里竟觉轻轻的,无甚重量。”
南壑殊凝视着他半晌,拿起那匣子打开,取出里面的内容,向他道:“这是羽韧枷。以九头狮头颈一圈的鬃毛所制,韧如羽丝,却刀枪不破。”
木惜迟道:“九头狮?莫不是救苦天尊当年的坐骑,归寂后被天帝陛下追封为九灵圣君的九头狮?”
花影在后面笑道:“可不就是九灵圣君么,六界中还有第二个九头狮么。”说着自己先站起,又将木惜迟搀起来。
木惜迟见他语笑自若,分明一点儿也不为方才受申饬而不悦,遂也心里一宽。
南壑殊神色也渐趋柔和,向他道:“你懂得很多。”
木惜迟笑道:“二公子,您太小瞧人啦,我又不是酒囊饭袋,我看过许多典籍的。”
南壑殊莞尔,“我并没说你酒囊饭袋。”
木惜迟道:“我知道您没说,不过和您玩笑的。”
大约难得见到南壑殊笑,木惜迟胆子大起来,话也多起来。问道:“这羽韧丝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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