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没多想,又问他:“你梦见啥了?呀!你别是梦见遴试了?我跟你讲,我最近总也梦见遴试。我梦到我两门都不通过,被赶出了无念境。我叔父也被我连累,要不认我了……”
苏哲一面说一面把脸色都白了。木惜迟好笑道:“我是梦见我小时候了。”
苏哲一听笑了:“喔,你是梦见被你爹揍罢。嘿嘿,我偶尔也梦见。”
木惜迟不理他,兀自说道:“我总觉得我上面有个哥哥。”
苏哲:“嗯?”
木惜迟:“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个同我玩耍,细心照料我的人。我还记得他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个少年。我也曾问过我爹,但回回他都闪烁其词,说我是我娘亲唯一的孩子。看那样子十分戒备还似乎有些恐惧。总之不愿意说。所以我担心别是夭折了,所以一谈起来,他神色才那么怪异。长大后我便不敢多问了。”
苏哲愣呵呵地听他说完,便道:“多半被你克死了。”
木惜迟睁大眼睛只管把他瞪起。苏哲忙赔笑改口道:“会不会不是哥哥,其实是你娘亲呢?你不是说你从未见过你娘亲么,兴许你见过,只是年岁太小,就忘了。”
木惜迟道:“可我的记忆里,那个时常将我抱起,唤我乖乖的人的声音是个少年男子的声音,这个绝不会错。”
苏哲一拍巴掌道:“越说越像了。你想啊,抱着你叫你乖乖。这人除了娘亲再没别人了。”
木惜迟也疑惑起来,“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苏哲又道:“兴许你娘就是个粗嗓门儿也未必。更有甚者,她是个悍妻,嗓门儿又粗,所以你爹不喜欢又害怕。你只想想你爹如今的续弦是不是相反的款式?”
木惜迟回忆一番小娘的模样,确实声线婉转如莺啼,还特别会撒娇,和粗嗓门的“娘亲”果不是一类一款。难怪在谈起的时候,爹的神情会那么复杂,还带着点儿惊惧,恐怕是惧内创伤后遗症。
木惜迟不禁心内悠悠。
原来对于娘亲还是有些残余记忆的,并不是那么不着一丝线索。
粗嗓门又如何,即便长成个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又如何!
都是亲娘!
自古来红颜多薄命,为何彪悍如斯的娘亲也如此薄命呢。难不成是逞凶斗殴让人给打死了?
木惜迟越想越心痛,忍不住掩面悲呼:“亲娘嘞!您太让人费解了!!”
那之后他又想起了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关乎“娘亲”的记忆,他记得他常嗞她一身的尿,还总拿脚往娘嘴里塞。
我娘真是受苦了!
最后干脆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哭起来。
苏哲安慰了他好一阵子。又拿自己小时候来打比,说自己娘亲曾经多么温柔,如今却变成悍母,动辄打骂,“如果你娘亲现在还在,恐怕也成个母老虎了……”
这一番宽慰竟真让木惜迟渐渐缓过心境来了。
正脸上挂着泪珠儿和苏哲对面发呆,一个声音在门外道:“木公子在屋里么?”
木惜迟忙抹了泪,回道:“我在,请进。”
人便进来,竟是一名仙侍。木惜迟忙起身让座。那侍者也不坐,见到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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