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
苏哲回头一看,脸色唰地惨白了。挣扎着起身,拱手见礼:“二……二公子……”
花影随后而至,苏哲又忙得下拜。
这里南壑殊感到一个软乎乎的团子撞进怀里,待把这团子搓起来一看,果然是木惜迟。
南壑殊瞪他一眼,且不发放他,只回身对着苏哲道:“苏公子有礼了。这是打哪儿来?”
声似九天寒雪。
苏哲便一激灵,心道:“不明摆着打你屋里来么……”可他万不敢这么实在,只得颤声道:“我我我我……”
“我”了半晌也没个下文。干脆心一横,扑通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头。
南壑殊不愿和他多缠,蹙眉道:“下次再留你喝茶。”
苏哲从善如流,“不会再有下次了!”
说毕,手脚并用逃命去了。
这里南壑殊瞅着木惜迟盯了半日,直盯得人把头低了下去。
“外人都碰过屋内哪些地方?”
“?”
木惜迟不明所以,只得唯唯道:“他就在桌边略坐了坐。”
“花影。”
花影本等着看戏,听见南壑殊呼唤,忙肃然应了声:“在。”
南壑殊冷冷道:“将桌椅挪至院中烧掉。”
“……”
木惜迟一个趔趄,脱口而出:“那他还碰过我呢,你把我也烧了得了!”
话一出口就悔死了。
他还真敢烧!
说不定嫌火不旺还要再添些柴薪!
正魂不守舍,南壑殊道:“他真就只坐了坐,没再碰别的?”
木惜迟心道,他坐了你的凳子,尚且这样嫌恶了。若再知道他还睡过你的床,倚过你的枕,可不还恶心疯了!
于是忙说:“没有没有,纵借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
南壑殊又盯了他半晌,方冷冷地道:“我一刻不在,你便呼猫唤狗的不成体统了。”
木惜迟也不敢驳,心知今日惹得麻烦大了,须得一件什么事混过去方好。便鼓着嘴糯声糯气地道:“因昨夜睡迟了,今晨公子去后,我便撑不住小憩了会子。哪知道做起了噩梦,许是梦里大吵大嚷,惊动了外面的人,苏哲又恰在左近,便进来看视,这才唤醒了我。”
南壑殊蹙眉,“你做了什么噩梦?”
木惜迟搜肠刮肚,将近来偶然睡梦中所经之事细述出来:“梦里有个力大无穷的人,他捂着我的嘴,让我叫不出声音来,又撕我的衣裳,还要剜去我的眼睛……”
话还未说完,就见南壑殊神色大异,上来捏住他手腕,继而仿佛有水流脉脉流入体内。木惜迟登时身轻如烟,整个人悬在半空。若不是南壑殊捉着他手腕,便真要乘风而去了。
过了半日,木惜迟直感到身倦体乏,孱弱难支,终于如一只纸鸢般飘飘落下。又足足过了有半盏茶的工夫,才倚在南壑殊的肩头堪堪醒转过来。
这一醒,便不觉怎样。跳起来原地蹦了两下,呆呆地道:“公子,我打谅你要拿我当风筝放了哩!”
南壑殊道:“你很不听话,将你放远些。我看不见,也就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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