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木惜迟回来,走至屋外,见窗纸上无光透出,想是里头一片漆黑。遂先侧耳细闻,又觉悄然无声。
料房中无人。木惜迟推门而入,逐一将灯烛点亮。一回身儿,却见南壑殊在席上坐。倒唬了一跳。
木惜迟慢慢走到跟前行了礼,跪坐在对面。扭头看了一圈,不见苔痕,又起身欲去烹茶。
只听南壑殊开口道:“怎么回来了?”
木惜迟:“喔,啊,是呢。殿下宫中好些新鲜物什,我一时玩住了,就忘了时辰。公子,我保证明日不去了。”
南壑殊沉声道:“为什么不去。殿下贵为九重天的太子,未来便是六界之主。他肯青目,是你难逢的造化。”
木惜迟听这话无波无澜,喜怒难辨,又似无情无义,又似衷言如诉。便姑且垂着头不言语。
半晌,南壑殊轻轻一笑,接着问他今日重华宫中诸事。木惜迟摸不准南壑殊的意思,便也不敢十分鼓兴,大体拣一两样事说了,将去过地府的事略过不提。
南壑殊却似乎听得认真,还细细问了几句话。听到啖稽一节,说道:“那啖稽是难得的宝器,虽是玩意儿,可见殿下待你之心不薄。”
问完了话,南壑殊便要歇下。木惜迟伺候停当,也自己去睡觉。却翻来覆去只是心神不宁。胡乱翻腾到了天明,朦胧中只觉有人直接坐在了床沿上,睁眼一瞧,又是南壑殊。
“重华宫来人传你过那边去。你是用过饭再去,还是就去,都随你。”
木惜迟头晕脑胀地坐起来,先怔了片刻,想起前一日重华宫中丰盛精致的菜肴,便道:“我伺候公子用饭后再过去那边吃罢。”
南壑殊起身走开,一面说道:“那便不用费事,重华宫的来使仍在外候着,你收拾好就随他去罢。”
木惜迟还要再说话,房里已没人了。
等到了重华宫中,太子见他神色不济,不似先时活泼。笑问道:“怎么,被你家公子罚了?”
听见这话,木惜迟心内更加发闷,蔫蔫地道:“没呢,公子没有罚我。”
太子也不深究,遂令人摆饭。只见满桌珍馐,更比昨日愈盛。木惜迟也就很快将郁闷一扫而空。
太子看着他大快朵颐,十分欢喜,正在得趣,一侍者进来,附在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子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木惜迟,悄然出外边来。
南壑殊已坐在那里等候,见太子来了,忙要起身行礼。太子快走几步,挽住手臂,不令其下礼。
“嘘——”太子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又向里一指,低声道:“正吃的香甜,让他知道你在这儿,又不得自在了。”
南壑殊只好作罢。二人坐定,宫人奉上茶盏。太子便说道:“水济君,我霸占着你的侍童,先向你告罪。”
南壑殊起身道:“殿下折煞了,是下神管束无方,由他频频到重华宫滋扰。”
太子按着坐下,“好好儿说着话,你又来循蹈这些规矩虚礼了。”
南壑殊:“殿下宽宏,前番的馈赠,实不敢受。今日擅造,一则为归还夜明珠等物,二则便是将他带回严惩。”
太子咳一声道:“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怎抵得过美人驾临鄙府所带来的快意。他若喜欢,尽可全数拿去。且并非他来滋扰我,是我舍不得他。实话同你说罢,我很喜欢这孩子,正要向你讨要了来,不知水济君可愿割爱呀?”
南壑殊道:“‘割爱’二字不敢,不过是个蠢笨奴才罢了。只是他不甚伶俐,恐怕要伺候不周。”
太子道:“喔?既然他这样不堪,水济君何以特特求了南尊主,将这孩子拨去你屋里?”
南壑殊垂首不答。
太子又道:“怎么我听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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