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壑殊蹙眉不答,“铮”一声,离火出鞘。南壑殊持剑下潜。南之邈紧随其后。行不过一盏茶时,南之邈渐觉吃力,立着云头停下。见南壑殊仍旧往下深潜,被浓雾遮盖,一展眼不见了踪影。
黑雾障目,南壑殊辨不出与地面相距几许,但觉永无止境一般。正犹疑间,双足猛的触地,不及收势,左膝重重磕在地上。南壑殊忙以手撑地。抬头四顾,周遭黑气笼罩,宛似炼狱一般。
心头一阵惊悸弥散开来,如有所失。南壑殊知是这雾瘴之毒性发作,忙凝神聚力,稳住神识。
身后忽传来一老妪之声,只听说道:“‘火云满山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阁下好本事,竟撑了这许久,未请教高姓大名。”
南壑殊听了这一声,不慌不忙,从从容容转身敛衽施礼,“晚生无念境南水济拜见长者。”
那老妪在一射地之外立着,因浓雾阻隔,看不清面目,只听得桀桀怪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位‘水火能容,天理难容’。”
南壑殊听闻,眉头微微一皱,并不答言。
那老妪话锋一转,厉声道:“说!此番你闯我蛇巫山,究竟意欲何为?”
南壑殊镇定自若道:“因此地雾瘴激升,晚生故奉天帝之命,前来察探。”
那老妪冷笑道:“你倒安分不撒谎。这蛇巫山本是一座炎山,终年吞吐岩浆,翻滚不绝。这雾瘴便是岩浆升腾之故,有何奇怪!”
南壑殊微笑道:“前辈所言不错,这道理很是。”
那老妪前走几步,来到跟前,南壑殊这才看清。
这哪里是老妪,却分明是一位曼妙少女,螓首蛾眉,容貌婉娈。脖项上却勒着缚灵锁。
南壑殊只惊鸿一瞥,立刻垂下眼帘。“多谢前辈指教,晚生叨扰,这便回返复命。”
那少女厉声叱道:“还不快滚!”
南壑殊亦未羁留,先找到南之邈碰了面,将内中之情述了一遍。南之邈诧异道:“仅此而已?”
南壑殊:“仅此而已。”
南之邈手背垫手心,“这话你同我说得,却如何向陛下禀告呢?”
南壑殊:“方才如何禀告的父亲,便如何禀告天帝。”
南之邈深知南壑殊的行事为人,绝非轻浮妄言之辈,便勉强笑道:“若果真如此,陛下恐要动怒。”
南壑殊不再言语。二人匆匆来至南天门外,早有天帝的亲兵在此迎候。一见了他两个,忙引入金殿陛见。
南壑殊果如先前所说,如实禀告了天帝。天帝却并未动怒,踱步沉吟半晌,道:“尔等务须确保蛇巫山万无一失。”
南之邈正自狐疑,一闻此言,忙扣头道:“臣等领命。”又见天帝无甚别话,便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南壑殊一路默默,南之邈虽满腹猜疑没有头绪,然见天帝方才的光景,自己也不便多问。及至回到无念境,二人分路各自而去。
且说南岑遥自打回来后便始终坐立难安,不时遣人到东华宫打探消息,一时闻得南壑殊回返,忙赶来相见。
南壑殊也便将蛇巫山内的情景同他说了一遍。南岑遥愣了半日方道:“那女子分明隐瞒,壑殊啊,你怎么不问问她,就这么走了呢?”
南壑殊道:“大哥,方才我已将她说的话都复述给你了,你可听出些事故来?”
南岑遥皱着眉想了半晌,“实在听不出来。”
南壑殊:“‘水火能容,天理难容。’她竟知道这一句。”
“呀——”南岑遥忽然抚掌道,“蛇巫山的巫族后裔都是万年前就被囚禁,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可这句话是百年间方流传起来的,她又如何知晓?”
南壑殊点头道:“如此看来,她一定与外界互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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