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南壑殊的声音。
木惜迟噌地坐起,忙得脱换了中衣,又将被褥都收拾了,这才来开门。其间,南壑殊都在门外静静等待。
南壑殊见他气色苍白,关切道:“绾儿,近来你持剑虚浮无力,面色也不好。可是身子有何不适?”说着便要伸手过来。
木惜迟忙得躲开,不欲令南壑殊挨身。
原来这些天他心中已有一番思索:我固然敬爱师父,即便自己舍了性命也是无妨的,可我的爱,之于师父却是无尽深渊,反倒害了他。师父固然疼我,可他哪里知道我对他的心思。那些人不该去骂师父,该来骂我。师父对我只有师徒之恩,并无别情,然我对师父又岂止如此。虽眷恋极深,却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师父前途困厄,皆由我起。
南壑殊见他心神恍惚,却隐忍痛苦的模样,不由分说强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绾儿,花影说你近来不肯吃东西。究竟是心里不痛快,还是身上不爽?有什么事不能同师父说呢。”
木惜迟只得道:“我……不过是做梦了。”
南壑殊立刻紧张道:“什么噩梦?”
木惜迟道:“不是噩梦,是……是梦见师父了。”
南壑殊这才轻抒一口气,笑问道:“那么绾儿梦中,师父在做什么呢?”
“师父在做……”说到这里,木惜迟猛地咽住,登时心神俱乱。心一横,退后两步,噗通跪在地上。
南壑殊忙上前挽扶,木惜迟却一头磕在地上道:“徒儿有罪。”
南壑殊以手抚木惜迟肩头,“绾儿,你这是何故?”
木惜迟:“那些人的嘴虽然可恶,可徒儿却更加有罪,徒儿对师父的心思并不清白,徒儿对师父有非分之想……”
南壑殊面上一顿,收手拢回袖中。
木惜迟接着道:“每日每夜,徒儿的心都作烧作痛。徒儿言行不端,玷辱了师父美名。徒儿该死,可徒儿却停不了对师父的肖想。徒儿该离了师父,从此不再连累师父。可徒儿与师父结有永书之契,徒儿离开,就是违契。当初发过誓的,一旦违契,便天地诛戮。”
木惜迟说毕,自腰间拔出南壑殊所赐的软剑,直往项上抹去。
南壑殊原是怔怔的,忽见此状,忙挥掌格开软剑,“这是做什么!”
木惜迟含泪道:“徒儿不敢带累师父,今日便自绝性命,以完此誓!”
南壑殊:“胡闹!”
木惜迟仰头看着南壑殊,见他弯腰俯就自己,面上又是心急又是担忧。
温柔,包容,分明有情。
木惜迟心内一动,未暇思索,只由本心,竟起身在南壑殊左颊亲了一下。
完后自己也吓愣了,不敢再看南壑殊,慌得跑回屋里。
南壑殊跟着也要进去,木惜迟在内抵住门,说道:“师父还要去剑室当值,绾儿就不送师父了。”
花影才从耳房里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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