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暂时不要问了,快带他下去治伤要紧。”皇帝一面说,一面端坐回龙座之上。
“是是是……陛下说得极是,这孩子气息奄奄,神情恍惚,只怕受了大罪,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还是等病愈后再细细察问使得。”那白须老臣说着急命传御医,并着人将木惜迟好生带下去安顿。
木惜迟自然不肯就走,巴巴地还想说些什么,可皇帝不再看他一眼,转而已安排起赏赐那几个将领兵士的事情来。见这里没有说话的余地,木惜迟只得先随着宫人退出。
处理罢议政殿的事,皇帝乘辇回寝宫,预备换下朝服,前往南书房公务。统领内监魏铨俯首顺尾地跟在皇帝后头,正要命小太监去倒茶。却见龙床的帘幔紧紧阖在一起。照理,只有晚上皇帝就寝后,这帘幔才能阖上,那些个小宫女们也不至疏忽至此啊。
回头看看皇帝恰没注意这里,忙走上前将帘幔拉开。可刚一伸手掀了一角,竟见里头龙床上端端正正躺着个活人。魏铨这一惊不小,“啊——”得叫出声来。
皇帝原本背对着龙床,听见魏铨这一声大叫,并不回头,反奔至对面墙上取了悬挂着的一柄宝剑,“铮”一声利刃出鞘,转身朝龙榻直劈过来。但在看到了床上的那人之后,又硬生生逼转了锋刃,一剑削在了一旁呆立的魏铨冠顶上。
冠顶被削去一半,魏铨唬得一缩头,彻底腿软坐在了地上。
皇帝心有余悸,站直身子看着床上将将坐起的那人,“你……你……”
魏铨摸了摸脑袋还在,立即恢复了自己首领内监的身份,指着床上一脸无辜的木惜迟,呵斥道:“你满身滚得泥猴儿一般,怎么上了陛下的龙榻……”
此时木惜迟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唯满目痴迷地凝视着眼前的小皇帝。只见他已摘了头冠,一张小脸莹泽如玉,秀色夺人。虽有几分难掩的稚嫩,可那眉眼,那薄唇,分明就是师父呀!
“师……”木惜迟情不自禁,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比小皇帝还高出一个头。与此同时,小皇帝执剑横在两人中间,颇有些戒备地怒视着他。
魏铨这时才找到重点,忙没命地高声叫喊起来:“来人——来人——护驾——护驾——”
顷刻便有一队侍卫进来。魏铨指着木惜迟道:“有贼人闯入陛下寝宫,你们怎么当差的,快……快给我拿下!”
侍卫们持长枪一拥而上,这一来木惜迟恐怕要被穿成个刺猬。皇帝忽然喝令:“住手!”
众人忙站定。
“退后!”
众人又退后。
木惜迟站在当间,丝毫没有要还手的意思,甚至连一丝害怕也无,只管“大不敬”地盯着皇帝瞧,一面瞧,还一面“嘿嘿”傻笑。
皇帝问他:“你为什么在这儿,不是让太医带你下去治伤么?”
木惜迟听见小皇帝嫩嫩的嗓子问着自己,心里软的不像话,忍了忍激动的情绪,装可怜道:“我……我好怕,我怕他们害我。从小儿在那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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