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个光景,生怕是什么急症,忙上来探脉,又揉心口。
见木惜迟如此关切自己,小皇帝的气霎时消了。此刻彼此相离甚近,木惜迟气息近在咫尺,灯影下,那容貌比平素更添几分可爱。
小皇帝心如鼓槌,眼神发直,一时情难自控,展开双臂搂住木惜迟在怀内,在唇上吻了一下。
木惜迟从未受过小皇帝此等热情,竟一时发懵,呆在当地。
“陛……陛下,您方才……方才……”
木惜迟闭上眼仔细回味了一番那短暂的一触即分,不禁心花怒放,把由花影带来的忧虑登时抛之脑后,抓住小皇帝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皇帝目光融融地看着他,“这件快乐无极的事是你教给孤的,是最甜的。”
木惜迟含泪点头。
原来这小皇帝数年间总见木惜迟那样坦荡将心意宣之于口,心内怎会不起波澜。然困于礼法,不能给予回应。日前木惜迟服下鹤顶红险些丧命,小皇帝飞马自城外赶回宫中,一路追悔莫及,痛不欲生。唯暗暗发誓,如若木惜迟生还无恙,必然死生相守,不离不弃。
然而这边爱意正忽的汹涌澎湃,便衬得木惜迟那已被打击得抬不起头的情意寡淡无波。且今日木惜迟怀揣着心事,小皇帝一时适应不良,故拿“酸”“甜”等语试探,试来试去的,就灰了心。人一旦尝过甘甜,再去品尝酸涩就会尤其痛苦,小皇帝习惯了木惜迟明目张胆的示爱,遽然冷下来根本无法接受,便险以为他变心。
木惜迟上前抱住小皇帝的腰,有种苦尽甘来的慰足。顺手就要去解开小皇帝的腰带,却被轻轻推开。
只听小皇帝说:“去沐浴。”
木惜迟:“啥?”
小皇帝微微笑道:“这是规矩。”
木惜迟鼓着脸:“陛下,我身上可干净了,没有泥巴。”
小皇帝笑着叫来了魏铨,木惜迟只得跟他们去了。
盥沐到一半,木惜迟肚子饿的咕咕叫。命传一桌饭菜到小皇帝寝宫,一会儿完了事好吃的。维时夜深,尚食局诸人原本都已歇下,一听差唤,只好起来点灯烧蜡,人仰马翻地给他弄。
小皇帝等来等去没等到木惜迟,却等来一队宫女进来摆饭。正欲命她们撤下去,木惜迟却冒着一身热气进来,说道:“可别呀,可别撤,还吃呢。”
小皇帝耐着性子问:“你眼下要吃饭不成?”
木惜迟答道:“不呀,咱们完事后再吃。”
小皇帝脸微微一红,“那时菜该凉了。”
木惜迟拍手道:“不会的,也就半盏茶的工夫。这会儿还烫嘴,完事后就温乎了,正好可以吃。”
小皇帝闻言就黑了半边脸。
偏木惜迟瞅见有一碗参汤,忙说:“陛下,请先用一碗汤罢,补充补充体力。”
小皇帝霎时又黑了另半边脸。
两人一起在榻上时,小皇帝有些发抖,木惜迟忙将刚脱下的衣服又给他披回去,一面还关切地道:“入秋了,陛下是不是有些冷?”
小皇帝额角青筋直蹦,“孤不冷。”
木惜迟又挪过来被子,“还逞强呢,盖两床被子够不够?”
小皇帝一把掀了,“傻子,孤不冷。”
木惜迟:“那您怎么打冷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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