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有兰汀在,委屈不到他的。且说你冷落了孤多久。”
木惜迟笑道:“一把年纪,还和自己的孩儿吃醋。”
两人回来皇帝寝宫,云雨过后便躺下说话,木惜迟伏在枕上替皇帝捉白头发。
“绾儿。”
“嗯?”
没听见皇帝说下去,木惜迟问:“陛下,怎么了?”
“还记得那一年,朝野上下都议论你身份有异。”
木惜迟歪着头想一想道:“绾儿记得,那伙人还推举了周戴与遥二位大人向陛下进言,咬定我就是岐国的细作。这都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陛下怎么忽然提起来?”
皇帝轻轻笑了一下,“如今年纪上来,总不时的想起从前。”
木惜迟:“那个时候让陛下很头痛的罢?”
皇帝将木惜迟正捉自己白发的手握住,放在胸口,半晌说道:“那个时候,孤就在想,如若你真是敌国细作,那么该拿你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孤的心都痛碎了。你若是细作,是否孤也只能做亡国之君了……”
第147章
“你若是细作,是否孤也只能做亡国之君了……”
“陛下……”木惜迟听了这话,没来由地心酸起来。轻轻用脸颊紧贴着皇帝的额头,眼泪就流进了他渐已花白的头发里。
木惜迟的身世终究瞒不住。岐国不断遣暗探潜入褚国,甚至摸进皇宫内。都中多个衙门都不可避免地同他们交过手,也就渐渐知道并没有什么淮王门生,实则就是岐国人。而皇帝的旨意永远是就地处决,不予追查。
且不说风言风语就有无数个版本,只说皇后方面蛰伏多年,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无事还要兴风作浪,更别提既有现成的把柄,又岂能放过。
某日朝罢,就有一伙言官忽而下跪死谏,说的话长篇大套的,显是提前就串通好了,锋芒直指向木惜迟,无外乎是说他身世存疑,因他一人之故闹得皇都不得安宁。再有南岐方面如此着意于他,更加可疑,因此一定要皇帝严查到底,给个说法。
皇帝在上座云淡风轻地道:“岐贼离间之术罢了,如何当真。”一句话不软不硬将人都顶了回去,也不再听他们啰嗦,一面命散朝,一面拿起脚来就走了。
虽暂时敷衍过,不几日又有新花样翻出。乃至有人请命,说木惜迟已然触犯众怒,连市井中也都在流传他是岐王屠门治的独子,这样的一个人朝夕侍奉在大褚国君左右,实在令人不寒而栗。切望陛下尽早决断,将木惜迟赐死,以息民怨。
木惜迟近来已感知真正的大劫将至,兼之亦不免闻得些朝野风声,也曾提早在心内替昱儿父子筹算过日后之事。遂于某日晌时,只身来至凤仪殿。
彼时皇后午睡,忽一阵凉风侵肌透骨,令她激醒过来。
举目忽见木惜迟走进来,立在槛内一步之距。
皇后大惊失色,四下呼唤宫人,连呼数声,无所应答。
“韩皇后,今日要对不住了。还请你自我了断。”说着,只见自他袖中窜出一匹白绫,横卧半空。
皇后如见了鬼魅一般,失声大叫,奔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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