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缢死褚国皇后,乃系我训教无方,至其脾性乖戾,品行谬妄。我便自毁精元,以偿此罪。”
一听了这句,南岑遥、花影等一干人都忙要拦劝。木惜迟已是呆呆的,只觉南壑殊一字一字的说出来,都教人听不明白。众人都急得不了,唯有他兀自愣怔。
须臾,四周乱成一团,木惜迟心中迷迷惑惑,抬头一看,但觉眼前白光一闪,血雾从天而降,霎时弥漫开来,浓到发黑。
还未及反应,忽又感到心腔剧痛,浑身经脉直如尽皆断了一般,有什么东西在髓中抽动,随即被剥离体外,四肢百骸无力支撑,整个人塌下去。
疼。
好疼。
“师父,”
“你在哪儿?”
“我怎么看不到了……”
木惜迟双目已失,鲜血自空洞中涌出,直如两道血瀑一般。
众人见此等惨景,无不惊恐万状,都发不出声音。一瞬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个,周遭寂然无声。
“师父,我好痛,绾儿好痛……” 他向着方才南壑殊的方向爬去,可南壑殊早已不在那里。旁人见他过来都忙往后退让。
木惜迟拼命用手在半空、地上摸索,口中眼中不断淌下鲜血,凡所经处,身后蜿蜒出两条长长的血路,渐渐伤重力尽,昏晕过去。
此后良久良久没了知觉,渐渐的眼前晃来晃去,似有许多模糊人影,待要瞧个明白,却越瞧越胡涂。也不知又过多少时候,这才睁开眼来。
然则也并不确定是否睁眼了,因着一片空茫,黑天黑地,黑得彻底,黑得不容置疑。
木惜迟循着痛,摸到自己眼眶。那里竟是毫无形状起伏,深深下陷。
一惊之下连忙撒开手,惨呼一声。这才觉出自己声音嘶哑怪异,原来他在剧痛之下,不知觉中哭哑了嗓子。
静静待了片刻,只听呼呼风声,地上无数落叶被催着贴地刮擦。木惜迟慢慢爬起来坐在床边,耳朵里灌满萧瑟。
“有人么?”
他用气音叫了一声。抬手四下摸索,床帐、衾枕、帷幔。
四步之外的小茶几。
这里是沉烟水榭。
木惜迟心中惶惑,罔知所措。下意识要去找南壑殊,似乎根本忘了自己适才遭其毒手。
木惜迟艰难出至屋外,来到湖边,用尽力气喊道:“刘伯,刘伯……”
刘美玉闻声赶来,认了半日,方哎唷一声,“怎么是木公子。您怎生这般模样?”
“刘伯,央烦渡我过湖。”
刘伯听了,挠头道:“他家这几日下了命令,不准渡人过湖哩。”
木惜迟便跪下恳求。刘美玉忙扶起来,“公子,可使不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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