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迟听见花影声气,忙道:“师父他气消了么?”
花影沉默不答,半晌说:“主上现下不在无念境内。你等着也是白等一场。”
木惜迟怔怔地摇头,“不会的,师父怎会如此。他明知道我想着他。师父一定是还没消气,所以不肯见我。”
花影已预料到他一定不听。于是也不再劝,转而问:“主上这般对你,你怨不怨他?”
“不,不,不……”木惜迟连说了几个“不”字,“师父当年以司南将军的身份下凡造历,麾下爱将犯法渎职,师父刚正不阿,将其军法处置。这就是师父啊,我是师父的徒儿,怎会不懂。我不怪师父,只求师父别不认我,徒儿并非那等残忍之人,害了那三条人命,实是不得已,现下徒儿已知错。若是还另有责罚,徒儿也愿领。即便是要了徒儿的性命,徒儿也丝毫不惧、不怨,只求死前能讨得师父原谅,否则……否则岂不叫徒儿肝肠寸断,遗恨不了……”
听他说的情真恳切,花影也心酸。“这些话我会转达主上,你就快起身罢。这里风寒露冷,你有伤在身,受不住的。”
木惜迟哪里肯听。花影知其脾性难改,转身要走。苏哲在后拉着帮木惜迟苦求,花影推开来,撤身走了。
此后,木惜迟便长跪不起,仍是常常受人欺凌。每当花影行经此地,十分看不过了,便走来将众人打走,弟子们惧怕花影,一见他来,也就散了。
木惜迟这里谢过,花影便趁势规劝。他仍旧毫不理会。
待入了夜,只要是听见风动,或是雀鸣,都疑心是南壑殊来了,忙大叫:“师父!师父!”然则每每总是凄然失望。其实浓夜茫茫,天地间就只他木惜迟一人而已。
这日,木惜迟忽觉身畔有个脚步轻轻过来,站在那里,不声不响。木惜迟心内一动,忙道:“师父,是师父么?”
一面说一面膝行过去,跪伏在脚边,“绾儿知错了。师父别不理我。绾儿想跟着师父,哪怕做个洒扫仆役,只要能日日听到师父声音,待在师父身边。若是离开了师父,绾儿生不如死。”
这些日子,哪怕是被同侪欺侮,他也不曾哭过。这时却垂首饮泣,脸上血水纵横川流。
“小木头。”那人开口。
木惜迟一听,慌得撒手。
“是大哥……不,大公子。少主。你见到我师父么?求求您帮我和他说说话,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南岑遥道:“小木头,你又是何苦。快去养伤。你师父此刻并不在这里。” 说着俯身要拉他起来。
木惜迟用力挣开,不再同他说一句话。
南岑遥见花影所说不错,果然左性牛心,听不进一个字。只好回来叹气。向花影道:“小木头纵然有罪,可罪不至此。我就不信,那些时常游历人间的仙家就没有错手杀一两个凡人的时候儿?”
花影先斟茶与他,然后说道:“这桩事体,我已探听了大半因由。起先是那个在覃州北郊被误伤的凡人,他不知得了哪里的门路,竟让他上达天听,告了御状。所以陛下彻查下来,才查出小木头又续杀了两人。如你所说,一两个不打紧,有第三个问题就大了。且他杀韩氏皇后并非过失,而是故意为之。”
“便是如此,可究竟也无妨啊……”
花影见他激动痛心,一时也不与之争辩。待南岑遥冷静下来,才说:“你在同谁讲理么?如今还有讲理的去处么?”
南岑遥蓦地想起什么,问道:“最先被误杀的那个凡人,算来也轮回几世了,覃州是早几辈子前的事,他怎会还记得?”
花影蹙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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