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却一脸木然道:“不过是些奉承话,静儿不必当真。”又指着那神官道,“本君乏了,你下去罢。”那神官忙诺诺退出。
这里端静向天帝道:“驸马何时回来呀?”
天帝柔声道:“就快了,听闻驸马回程途中路遇邪祟作怪,所以耽误了些时日。”
端静甜甜一笑,道:“驸马就是这样,路见不平,是一定要施以援手的,若非如此,女儿也不能同父帝重聚天伦了。驸马他又聪明,又心善。女儿还听闻军中也对驸马多有褒扬,说他待人以宽,御下以严。凡所驸马的治下都军容整肃,作战有方。别人夸他,他总推在父帝身上,说都是父帝统帅严明,自己只是犬马之功。驸马如此忠心又谦逊,此番又立下赫赫战功。父帝定要重重奖赏他才是!”
天帝也笑了,拉起女儿一只手,轻轻在手背上拍了拍,“本君将最宝贝的静儿都许给了他,他还有什么不足的?”
端静面上一红,“父帝取笑人家。”接着又陪伴说了会儿话,这才告辞回去。
翌日,果然大军班师凯旋。此次是南壑殊作为主帅得胜的第三战。
他自与天族结姻以来,先时屡遭六界攻讦,连天帝座下近臣对之口诛笔伐者亦甚众。而他如今的声势却可谓地覆天翻了。
漫说其岳家是天庭皇族,单论他自己的功勋,那也是超群绝伦,无出其右的。如此实力与身份并重,迅速便站稳了脚跟。
众仙家拥在南天门外,南之邈、南岑遥父子列队在先。两侧陈放酒浆香烛,只待替王师接风,罗拜慰劳。
正是久等不来,众人有些不耐烦,忽见南壑殊驭着飞电遥遥现身,身后随着威风凛凛的万千兵将。南之邈忙率众跪下了。南壑殊飞身下马,来至近前,先一把扶起南之邈,又拉了南岑遥起身。
南之邈矜然一笑,将头微微偏了偏,低声道:“别耽搁了,公主可在后头等着你呢。”
南壑殊向南之邈背后看去——长阶尽头,立着一位华服着锦的丽人,凉风拂鬓,风致嫣然,正盈盈含泪望着他。
正是端静公主。
南壑殊一级一级踏上阶梯,缓缓来至端静身前。双唇一抿,那样子像极了在笑。
“我回来了。”
只这四个字,已将端静的心口填的满满。两行豆大的泪珠儿扑簌簌地往下掉。若不是身份贵重,又正值万众注目,她要就扑在南壑殊怀里。这一刻她心里只想着:“‘我回来了’,就只这四字,便要我抛却性命又如何!”
南壑殊携了端静的手向紫霄殿行去。但听得夹道欢呼,声若轰雷。到了天帝那里,自然先详尽回禀了战果。天帝连连点头,十分满意。随后便大张祝捷之筵,别有款待。席间众仙流水价地过来敬酒庆贺,极口赞誉南壑殊功略丰伟。场面热闹之极,不消多记。
且说宴罢人散,南壑殊已是醉不可支。端静眼望苔痕架着他离席而去,也便起身跟来。见他们进了屋子,在门外踟蹰片刻,待要进去,苔痕从内折身而出,向端静道:“主上饮多了酒,恐冲撞了殿下,今夜便在书房歇了。”
“可驸马他……”
“属下会照顾好主上,请殿下放心。”
对于苔痕——因他随侍南壑殊日久——端静是格外另眼相待的。往往他恭敬又疏离带刺的态度,端静从不以为忤。
此刻苔痕拦在门上,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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